口,她、她就…… 坚持忍耐着一秒再一秒,都不知道数到几百几千了,孙彻看似终于感应到抱怨,捨得开口了,「蒋澄澄,我们是好朋友吧?」 「嗯?」蒋澄澄不知所以然地看了眼,但还是乖乖回答,「最好的朋友。」 是吧,纸包不住火,该来的躲不过。 「干嘛突然这样?」她问。 孙彻没有答话,也没有与人对视,倒是直直看向前方,视死如归地撇了嘴角,「有两件事情,我考虑很久,最后决定以好朋友的身份向你坦白,你想先听坏消息或者没那么坏的消息?」 蒋澄察觉某人从来不曾有过的严肃态度,心里一下生出不好预感,但她还是试着平復一下自己的紧张心情,「如果庙里住持都摆明说了,籤筒里面只有大凶和凶两隻籤,你还会去抽嘛……我可以选择两个都不听吗?」 只见孙彻不予理会,还是继续说,「我猜你应该想先听坏消息吧。」 毕竟知澄者莫若彻,他多少也了解小傢伙凡事总爱从坏的角度思考,一次打击到底,接下来就算遇任何状况也能处变不惊的心态吧。 「哎唷,到底怎么回事,气氛越来越僵了,」蒋澄澄叹了口气,「如果学长非说不可,那就说吧。」 孙彻先是整理情绪似地深吸口气,想将勇气填充到胸腹里,可惜再1个吐气,勇气又像烟一样消散了, 恍惚的脑袋不自觉想起很久以前,两人曾经认证过彼此是超级好朋友这件事,当时他还保证过不会对她隐瞒任何事情, 他没有勇气转头看小傢伙,因为光是用想像的,心里都感到一股无力回天的压力,拖着人往绝望坠落…… 「坏消息是,我和某人上床了。」 蒋澄澄闻言,先是像听见外星话那样毫无真实感,意会不太过来,接这着又过了几秒,心脏才传出好像受到无形魔爪揉捏的不规律颤动,令她感到头晕目眩, 她忍不住转头看了身旁某人,这才确定,刚刚开口说话的是孙彻没错。 镇定, 必须好好维持镇定才行。 于是她细细咬牙,「是你喜欢的人吗?」 「就是意外,」孙彻回答,「一个该死的意外。」 某人神情脆弱,就像乞求不可能的原谅一样, 蒋澄澄形容不了,胸口这股该被归纳为愤怒、冤枉还是什么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为什么告诉我?」她极力掩饰颤抖的语调,忍住想问十万个为什么的衝动,「我又不是你的谁,没必要跟我交代什么。」 即使心里觉得害怕又抱歉,根本不敢面对,可是良心还是不许欺瞒啊。 沉默半晌,孙彻才艰难地转向小傢伙,「真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说不可吗?」他停滞了一秒才继续说,「因为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呵,这就是所谓没那么坏的消息吗? 事到如今才说这些有什么用! 蒋澄澄心脏的疼痛不知道比刚才重了多少倍,忍不住伸手抚上胸口。 「澄澄怎么了!」孙彻担心。 「别碰我!」蒋澄澄直觉挥手。 孙彻原本想扶住她,但再对上嫌恶举动也只好悻悻作罢,一时之间手臂悬在半空中,继续也不是,抽回也不是,尷尬的要命。 蒋澄澄,酷一点吧, 你早看破人从出生到死亡终究孤单一人的道理不是吗,这个人原本就不是你的谁,听到消息有什么立场难堪呢? 她死命地吸气,头上却彷彿被人套了透明塑胶袋那样呼吸困难,挣扎了几秒,小嘴总算硬挤出了一句:「喔对,听了告白好歹也要回点什么才对吧……」 「不要这样……」孙彻听着都痛。 「谢谢学长曾经的喜欢!」兵变,蒋澄澄重新投胎一百次也没想到,几天不见居然被兵变了,「还有,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勉强说完这些以后,她以一种自以为镇定的姿势站起身,结果才往前走没两步,双腿却不争气地软了。 「澄澄!」孙彻见状立刻爆吼,衝上前接住虚软身体。 别碰我…… 任凭两片嘴唇嚅啊嚅地就是吐不出半句话,既然没有力气反抗,她也只好任人宰割。 一阵晃动,她感觉自己被驼上湿黏温热的背,某人卯起来狂奔,一边奔跑还一边喘气。 过了不知道多久,飘邈虚无的神志彷彿听见某人用呜咽颤抖的嗓音说:「拜託让我请半天假吧,我女朋友有心脏病,我必须送她去医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