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几岁的孩子就那么会说谎。 她弟弟说,是她打碎了相框,然后还把他推倒了。 苏邀月听到自己在解释,可是没有人相信。 她好生气,好伤心,可她后妈和爸爸已经抱着她弟弟去医院了。 苏邀月低头,看到地上蜿蜒蔓延开的血迹,才发现自己脚底板上也嵌着好几块碎玻璃。 她一边哭,一边坐在床上用手把碎玻璃拔.出来,然后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喊她好疼。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她只剩下一个人了。 她好疼。 刚才,看到萧朔,苏邀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里。 她很害怕。 陆枕听着少女的哭泣声,斜靠在屏风上,久久没有应声,直到苏邀月平静下来,陆枕才坚定又温和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男子嗓音清冷,明明疏离又淡漠,偏偏给了苏邀月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 这并非说说,从碰到第一面开始,陆枕确实从未怀疑过苏邀月。 苏邀月心中涌起愧疚。 他对她那样好,她却只是为了一份文书。 . 萧朔重新回到洛川的梧桐苑。 彼时,王氏正在外面跟医士商讨,想趁着天还没黑,用棉被将洛川裹了带回定远侯府。 萧朔进去时,洛川正坐在梳妆台前。 她听到王氏跟医士说的话了,她还不能走。 镜中照出她憔悴的面容,眼底青黑一片。 洛川取出胭脂往脸上抹,企图遮盖住这吓人的憔悴之色。 她想去看看潇月池,即使进不去,她也要去看看。 虽然说她不喜欢三皇子,但他是她最后的通天梯了。 若是错过了,她去哪里再找这样的男人? “妹妹,我刚才去找陆枕了。”萧朔推门进来。 洛川动作一顿,她转头看向萧朔,满脸担忧,“陆哥哥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那小通房觉得东泉山上小娘子太多,不肯让陆枕多待。”说完,萧朔略带犹豫地看向洛川,想开口问那件关于“救命之恩”的事情,可在看到她惨白的面色后还是决定延后再问。 萧朔是相信陆枕的,毕竟十几年兄弟了。 可他又不想怀疑洛川。 路上过来时,萧朔想的很清楚,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可一看到洛川的脸,心中那个想法顿时就变了。 相信她,相信她,相信她。 脑中不断回荡着这三个字,让萧朔很是烦恼。 萧朔不愿意动脑子,因此,他决定暂时先忽略这件事,等洛川的病好一些再说。 “我们也下山吧。” “侯府里面的医士虽然比不上御医,但你在这山上却是无人照料。” 萧朔是个急性子,不耐烦绿屏收拾的这样慢,直接让自己的小厮过来搬了几口箱子将东西都塞了进去,然后用棉被包裹住洛川,不让她受风,急匆匆的正要下山,洛川突然道:“哥哥,三皇子殿下怎么了?你去看过了吗?” “没有,那边围满了人,铁桶一般,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听说清平县主正照顾着呢,你不用担心。” 连萧朔都进不去,更别说洛川了。 听到“清平县主”这四个字,洛川心中更加焦灼。 潇月池受伤,正是脆弱的时候,若是突然跟清平县主情投意合的可怎么办? “哥哥,我想更衣。” 萧朔赶紧放下洛川,让绿屏进来伺候。 洛川看到萧朔出去,就让绿屏替她寻出衣裳来,然后自己继续梳妆。 她一定要去看潇月池。 洛川正收拾着,那边的窗子突然被人打开,脸色苍白的潇月池躬身跳进来,正对上洛川那张惊愕至极的脸。 “殿下没事吗?咳咳咳……”洛川下意识撑着梳妆台站起来开口,言语之间充满了担忧。 潇月池心中一暖,“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潇月池身体底子好,那簪子上面的毒本来就是自己家的,虽凶险了点,但吃了解药,已经好了大半。 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安排给洛川的御医都给唤回来了,立刻大发脾气,正要叫人回去的时候,怕洛川担心他,就打发了清平县主,亲自过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