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过要跟表小姐定亲啊。难道是公子有意瞒他?不对呀,公子瞒他做什么?是怕他在苏姨娘面前说漏嘴? 长泉想到陆枕昨日突然送给苏姨娘那处宅子, 难道公子真是这个意思?想趁着苏姨娘不在的时候跟表小姐定亲?等到木已成舟,就算苏姨娘知道了, 也没有办法? “就是可惜了那位姨娘呀,从前那么受宠, 这日后当家主母进来, 可有的受了。” 长泉深表同意。 那位苏姨娘的性子可真是他见过的最作的女子, 也只有他家公子这样的好脾气(?)能受得了她。 可长泉还是感觉非常不真实。 管家絮絮叨叨今日的事情,说那位苏姨娘刚刚回来就被表小姐赶了出去。 长泉一愣, “苏姨娘已经知道了?” “是啊。” 长泉觉得不好,他赶紧驾着马车,重新回到了翰林院。 翰林院内,闲杂人等免入,可长泉是陆枕的小厮,平日里常来送东西, 因此,宫人也就放他进来了。 “公子。”长泉进门。 陆枕抬头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沾墨, 脸上还残留着昨日的欢愉, 他问, “怎么了?” 长泉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枕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唇角微翘,“听说最近宫里新出了什么绢花簪子,你去弄点给月儿送去。” 长泉想,按照苏姨娘的那个脾气,知道了这个消息,现在恐怕什么绢花簪子都不行了吧? “公子,就送绢花簪子?”长泉反问。 陆枕皱眉,“到底怎么了?” 长泉深吸一口气,摆出属下逾越了的姿态,“公子,苏姨娘已经知道那件事了。” “哪件事?” “就是您要跟表小姐定亲的事啊,我听说苏姨娘原本回了永宁公府,听到这件事后,一转头又回家外庄子上去了。” “你说什么?”陆枕手里的毛笔掉在书籍上,他猛地一下站起来,宽袖扫过面前尚未干透的墨汁,染了半袖。 长泉被吓了一跳,他从未看到过他家公子如此失态,竟是差点将书案都给掀翻。 “奴才说苏姨娘已经回……” “你说我要跟表小姐定亲?”陆枕的脸阴沉的吓人,不只是长泉,就连旁边工作的同僚都被吓住了。 只有那位不怕死的李斯水听到动静走过来,“哟,恭喜陆大人呀,喜得娇妻。原来看不中那位蓬莱郡主,是因为心中已经有了佳人啊。青梅竹马,表哥表妹,确实是情深……啊!” 李斯水讽刺的话还没说完,被陆枕一脚踹翻在地。 在场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陆枕,纷纷吓得站起来差点抱在一起。 陆枕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柄折扇,恶狠狠地顶住李斯水的脖子。 折扇上方露出来的刀痕划破李斯水的肌肤,氤氲出殷红的鲜血,那血色的红浸润入陆枕的眸中,衬得其如地狱恶鬼一般瘆人。 “闭嘴。”男人从喉咙里压出这两个音。 李斯水喉咙剧痛,本也说不出话,现在更是被吓得浑身战栗,面色惨白。 陆枕怒气未消,他收起折扇,大踏步往外走。 李斯水哆嗦着手摸了摸自己全湿的脖子,以为是汗,没想到低头一看,一手的血,当即就被吓晕了过去。 陆枕走到翰林院门口,手中折扇往前一挥,割断马车缰绳,然后径直翻身上马,疾驰回永宁公府。 永宁公府内,大红灯笼已经挂上不少。 虽只是定亲,但吴氏准备大办。 她正在跟小吴氏讨论要请哪些亲近的人过来吃一顿便饭,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吵嚷之声。 “什么事啊?”小吴氏扬声问。 “是,是公子来了……”外面传来嬷嬷哆嗦的声音。 吴氏蹙眉,“来就来了。” 毡子被人一把撩开,陆枕出现在吴氏面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