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还要死不活的,今日就坐在院子里头吃上鱼了? 苏邀月坐过去,上下打量萧袅袅,问,“好吃吗?” 萧袅袅好几日没有休息,今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她吃着刚刚煮好的鱼,声音温婉道:“很新鲜,月儿也要尝尝吗?” 苏邀月摇头。 萧袅袅继续垂首,慢条斯理的吃鱼。 苏邀月单手撑着下颌,“怎么有人无缘无故送你一条鱼?” 萧袅袅一顿,然后道:“是从前的旧相识,他托人询问我婚嫁之事,被我拒绝了。” “自然要拒,就拿一条鱼当聘礼?”苏邀月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男子印象分极差。 萧袅袅却笑着摇了摇头,“这鱼只是表明身份的物件罢了,他准备了很多聘礼,只是我自己不愿意。” “你不喜欢他?” “我喜欢他。” “那为什么?” “因为人生总有很多不得已,比如你,你喜欢陆公子吗?”萧袅袅转头看向苏邀月。 苏邀月坦然道:“喜欢。” “可你却没有答应他。” 苏邀月颤了颤眼睫。 两人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还是苏邀月选择先开了口,“是不是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萧袅袅吃着鱼的动作一顿,“是发生了一些事,对了,听如霜说你那日里去找我,还崴了脚?月儿,谢谢你。” “谢什么,这不是朋友应该做的嘛。” “我是侯府的假千金,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那我还是被永宁公府赶出去的扬州瘦马呢,你不还是愿意过来跟我一起住,安慰我?” 两人相视一笑。 夜色渐浓,两人索性就坐在石桌边用晚膳,并要了一盅酒。 温热的酒被黄梅送上来,萧袅袅不胜酒力,吃了之后话开始变多。 她从苏州讲起,说起自己跟那个渔夫的相遇。 “其实我没见过他的模样,他也没有见过我的模样,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找到这里的……”萧袅袅嘟囔着,“我们一开始只是用树叶传信,后来熟识了,他知道我住在何处,就日日将新鲜的鱼放在我宅子后门口。” 那时,萧袅袅年纪尚幼,她有许多心事无人诉说,就写在树叶上,任其顺着宅子里那条河通向外面。 后来,河里会游进来奇怪的鱼,它们嘴里衔着树叶,将其送到萧袅袅身边。 萧袅袅惊奇之余,看到了树叶上面的字。 两人你来我往,靠鱼传信。 “他养的几条鱼颇通人性,居然能听懂简单的人话……”萧袅袅絮絮叨叨的,她说起那渔夫,漾着绯红酒意的面颊之上满是欢喜。 苏邀月扶趴在石桌上,她也想到了自己跟陆枕初遇之时,男人手持书卷,端庄如玉的姿态。 可能从第一眼开始,她就对他产生了好感吧。 不然她怎么不去缠着其他人,就缠着他呢? 两个小娘子喝多了酒,互相抱着絮絮叨叨,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两个人有时候居然还能搭上话。 黄梅和如霜站在不远处瞧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三更天了,黄梅和如霜上前劝两位娘子去歇息,不想两人早已醉倒,无奈,只得一人扶着一个回了房间。 . 翌日,苏邀月宿醉清醒,她呢喃着唤黄梅,“水……” 有人端来一碗茶水,并托起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喂给她喝。 苏邀月就着喝了几口,精神逐渐清醒过来,“头疼。”小娘子呢喃着,语气娇憨,然后将自己的脑袋往身旁之人的手边拱,像只撒娇的猫儿。 那人也是识趣,伸手按住苏邀月的太阳穴,轻轻替她按摩起来。 苏邀月享受地闭上眼,鼻息间突然嗅到一股极其明显的檀香味。 她猛地一下睁开眼,正对上陆枕垂眸看过来的视线。 “啊!”披头散发的苏邀月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里?黄梅呢?黄梅!” “娘子,怎么了?”黄梅急匆匆的进来,看到坐在床沿边的陆枕,屈膝行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