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袖子扇风。 她坐在地上望着窗外被吞了一半的月亮,幽幽地照着外头漆黑的路,有风吹树影,更显得冷清。 冷栩回头看了看不省人事的贺兰尧,思索到底是谁想陷害他,可还理出头绪,盯人盯久了却觉得有些怪异。 他怎得流了这么多汗? 冷栩摸出一块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拍了拍他的脸颊,试探道:“贺兰尧,醒醒。贺兰尧?” 她若有几个亲信侍卫,这种时候怎会这般狼狈。冷栩一想,便更有些烦躁。 这人到底是皇帝指给她的驸马,可不能有什么差错。她叹了口气,抬起他的手臂,艰难地再度将人扶起,往矮榻边走。 刚挪到矮榻旁,她还未将人放下,灼热的呼吸忽然扫过她的脸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好似贴了一下。 冷栩一抖。 “殿下?”耳边传来熟悉的清和嗓音,肩头一轻,贺兰尧将手从她身上拿开,脚步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贺兰尧,你没事罢?”冷栩打起精神来,开始作出一副关切模样。 坐在地上的人神情不太对劲,眉目间尽是些烦躁和疲惫之意,语调却很温柔:“臣、臣不大好。” 他很冷静:“臣被下了药,还请殿下先行回避。” 冷栩愣住了,干巴巴道:“那好罢,那我、那本宫先行一步。” 余光里的宫装裙角大幅摆动起来,她真的头也不回就往外头走,门一推一关,主殿内便只余贺兰尧一人。 人走了,贺兰尧便霎时瘫软在地,不再压抑自己呼吸,急促地喘息起来,侧着身蜷缩起身体。 门嘎吱一响,微微打开了条缝,女子的声音微弱地传来:“那个,你还能走吗?要不然本宫送你出宫?” “臣走不了。”贺兰尧竭力稳住呼吸,背过身遮掩自己难难堪的模样。 外头没有应答,门又轻轻地关上了。 贺兰尧闭着眼忍耐着,身上的衣衫也丝毫不肯动,只是闭着眼伏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直到欲火快要把理智烧光。 时间一点一旦过去,不知熬了多久,熬到他神志不清,甚至没听到门再度打开的声音。 他只闻到一阵阵清冽的冷香,有人将浸透了的凉帕子放在他的额头,絮絮道:“本宫唤侍女去太医院寻药了,待会你服下便好,你再忍忍。” 贺兰尧没法回答她,像是出声便会蹦断理智,便忍着不肯开口,竭力从额头的帕子汲取一丝丝凉意,唤醒一丝丝理智。 鼻尖萦绕的香气很快散去,那个人好似又走了,贺兰尧开始焦躁,紧闭的眼皮微微发颤。 香味时远时近,若即若离,那个人又去而复返,柔软的手扶住他的脖颈,唇边被凉水沾湿,是她不知从何处寻了杯盏递来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你渴了罢,喝点水。” 贺兰尧仍不应声。 冷栩也不介意,她在外头站了许久,等到沉翩都匆匆赶来,两人一合计,又叫沉翩赶紧去太医院寻药,自己留下来看着贺兰尧,以免节外生枝。 贺兰尧性子果真不错,是个能忍的。冷栩就在殿外,也没听他发出古怪的声音,反倒有些担心,这人会不会出点问题。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大发慈悲地进来瞧瞧。 他唇红得有些不正常,人像发烧似的,额头滚烫。冷栩便端了水来,抵在他唇边。 只是没见他有半点咽下去的意思,冷栩迟疑道:“你不渴?” 她便松开了贺兰尧的脖颈,准备放下水杯起身。 要撤走的手忽然被拽住,冷栩手一晃,杯子里的水便倾倒在二人之间,浸湿了她水红的宫装。 冷栩倏然一惊,抬眸对上贺兰尧冷静又压抑的眼眸。 他唇上还覆着薄薄的水迹,语气也很正经,却拉着她的手,顺势搂紧了她的腰,说:“殿下,可否帮帮臣?” 冷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