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皞没什么惊喜的表情,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心,语气却又一种温吞的无奈:“主子不是已经将余展接走了吗?想来,是流皞不比他。” 冷栩笑笑没接话,走到原来的位置将丢下的包袱与小盒子捡起来,随意拍了拍,才回头说了句:“不必送我,你回去歇着罢,下回见。” “是,恭送主子。”林流皞也不敢耍性子,只得躬身行礼,目送她离开。 他站了许久没动,想起方才冷栩捡起来的破烂玩意。 那个下人长得倒是和余展有几分相似。 主子当真对余展宠幸至极,连一个肖似他的下人也多瞧两眼。 林流皞脸上还保持着恭谨的神情,心中却另有盘算。 冷栩出府后,便绕在外头闹市,沿街有乞儿,她随手将包袱与小盒子扔在他们跟前。 本准备破口大骂的乞丐一目睹破旧包袱里头露出的铜钱一角,立刻转为哄抢。 只有那盒粗糙的盒子被扔在角落无人问津,渐渐滚远了。 冷栩目光并未停留,提着裙摆转入了酒楼,等待接应的马车。 天色渐晚,孔府门前却未点灯,只有几名侍从早早候着,一等冷栩到便将人迎进了府。 一进主室,长离便端来茶点奉上,接过冷栩摘下的帷帽,安静退了下去,紧关上门。 孔风敛从屏风后步出,正要行礼拜见,冷栩就抬手示意免了,问道:“如何了?还没消息吗?” “已有消息,只是颇有些棘手。”孔风敛端起茶盏,轻轻递给冷栩,“殿下稍安勿躁。” 冷栩接过茶,抿了一口:“本宫倒不急,不过父皇诞辰将至,你的时间倒是没多少了。” 她意有所指地笑笑,“若是寻不到,该急的倒是你。” 孔风敛倒有几分不明白,秀眉微蹙:“为何?请殿下赐教?” “到时你便明白了,抓紧些罢,知静。”冷栩倒是卖了个关子,不肯说,“我今日去那处瞧了瞧,一切尚可,只是那桃树不知撑不撑得过父皇寿辰。” 她从怀中摸出绘卷,摊在灯烛下,道:“依本宫之见,再备一棵紫薇罢。” 孔风敛道:“也好,这样稳妥。” 二人商讨了许久皇帝生辰之事,末了冷栩才又想起一事,问道:“贺兰曳的事如何了?” “臣女探听得知,丞相夫人每月都予贺兰曳家书一封,从不断绝,兴许可以在这上头作文章。” “这样看来,丞相夫人待这侄子确实极为亲厚。也好,把信拦下来罢,索性推在贺兰尧身上。”冷栩转了转手腕,拿起一枚花糕放入口中。 “是,殿下。” 一切紧锣密锣地安排着,不巧,皇帝却忽然病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