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了。”小僧带着他们到了一间屋子前,说了何时放素斋,便要做晚课去了。 天色渐暗,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从未开口说他二人是何关系,这小和尚便这样想了。 “我睡外面守夜的地方。”崔岫云先开口,赵钦明也不拦着。 赵钦明想等着天黑,去广化圆寂前的房间探查,等着夜色更重,刚在房间里点上蜡烛,却听到了外厢房里轻微的抽气声。 他打开门时,看到的是衣衫微褪,手忙脚乱又穿上的崔岫云,她手里拿着药瓶,掩着伤处皱眉:“你进去!” “进来。”他说。 崔岫云眼珠子骨碌碌转,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殿下,”她怯声拢紧了自己的外衫,“佛祖可看着你呢。” …… 他憋着一口气抬手指了指内屋的坐榻:“你睡那儿。” 倒是比外厢房的硬木头好睡些。 她磨磨蹭蹭进了屋,把屏风挡在坐榻前,想自己上药,却又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转过去,我来。”他说着。 后背上只剩下一层轻纱,她护好身前,自己给后背上药还是艰难的,本想拒绝,终究没有推开。 细腻的软膏抚平了背部伤口的泛痒,手指在背上轻柔细致。 “殿下会好好上药啊。”她脸微泛红,窗口露出来的一点风也吹不散这面上的热。 “我的伤口总比你多,自然会上药。” 也是。 崔岫云想着前两日找到邱邱帮忙时,她还是没忍住问起了赵钦明救她那一夜,宫里发生了什么。 邱邱摸摸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殿下跪了半个时辰,陛下才肯见他,一进去就被泼了杯茶水,摔碎的瓷片飞溅的时候,划破了殿下的脸。回东宫时,他衣裳确实是湿的。” “殿下觉得云州好,还是京城好啊?”崔岫云鬼使神差问。 背上的手指停了停。 在云州是命悬一线的征战,在京城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他不选。 无论什么地方,什么日子,他只顾做好眼前的事。 “络素,”他突然提起这个名字,“应该不是真的络素吧。” “为何?” “传言里络素弱不禁风,他看上去可不是。能冒充络素,而大姚使团皆听命的,也只剩下一个人了。”赵钦明涂抹着药膏说道。 “殿下圣明,”崔岫云也不装傻了,“他没跟殿下说什么吧?” 他微楞,将药瓶放好,重新包扎好她的伤处:“跟礼部商榷和谈事宜时,他提过要和你结亲。” 这出乎她的意料,她想要转头,正撞上坐在她榻边的赵钦明的注视。 “苏见深在礼部,知道了这事先告诉了我,我便让礼部晾了他三天,”赵钦明低眸给她披好衣服,“而后给他送去了三个城池的地图。” “是……北境三寨?”崔岫云猜着,赵钦明点头。 在云氏把持云州时,北境三寨本属大姚,却被中原夺走五十年了。 这多年来,为夺回此三寨,大姚发兵十次,损兵折将无数,皆一败涂地。 和谈时,皇帝主动提出可以归还那三个地方,以换取贸易。 那三寨早就成了大姚的心结,当地人盼归,每至佳节痛哭北望,大姚国内人亦将失去三寨视为国耻。 “殿下是在威胁他?”她问道。 “还不还,不过是我们的一诺间。他看懂了,再没有提起过此事。” 意料之中。 崔岫云笑:“于一国之主而言,女子再重要,社稷万民却是第一位的,他自然不会为我辜负民众。” 顿了顿,她挽住他的手:“殿下将来,亦如是。” “你想说我无情。”他望着她。 她摇头:“不论殿下最看重什么,在殿下心里,自己之后,便是我,或许就是万分不易了。” 他垂首抚着她的面容,她垂下眼眸遮掩低落。 “我还真不怕佛祖,”他嗓音低沉发哑,听得她背后生汗,双眼眨了又眨,他才松了手,“但怕你伤口开裂。” 她起身穿好衣衫,背对着她坐着的人,猝尔开口。 “我许你在我之前。” 她心微颤,把还没系好的腰带在他手腕上打了个结。 “等我伤好了,必让殿下,一逞雄风。”她起身伏在他耳边挑逗着。 被轻靠着的人身形微颤,耳朵泛红。 真是不禁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