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三十年蠢货不够。 还要上丹崖山让别人知道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除了郦疏寒也就没谁了。 “郦大剑仙,太阿藏峰一别,你的伤可好了些?” 徐徐从白河身后蹿出来。 她偏喜欢做白河不让她做的事情。 白河不许她看郦流白,她不仅要看,还要上前去同他说话。 上次在太阿藏峰,她与郦疏寒几乎没说几句话。 如今细瞧了,才发觉这位男子剑仙生得像位豪阀俊彦,半敞着的衣袍下却是结实紧致的胸膛,怪叫人想摸上一把的。 真是天生的好皮相。 在场的黑衣剑仙,倒也有一副天生的好皮相。 只是徐徐一见着他就要发怵,跑都来不及。更不要说生出一点旁的心思。 白河还未如何,郦流白倒是被这姑娘直白的眼神瞧得背后发寒。 “好了许多······” 他拢好衣袍,便见腰挎酒壶的白衣男子向前一步,挡着那姑娘炙热的眼神,轻轻咳嗽起来。 男子身上气息与自己十分相似。 郦流白轻轻皱眉。 “这世间的蛟龙,应该已经被屠尽了。” 白河提起酒壶又灌一口,摇头淡笑。 “我不是蛟龙出身,只不过是个诗中化龙的妖物。” 可若是在当年,他这诗中化龙的妖物,却也是能和被困六博井下的几位王座大妖比上一比的。 暗香浮动,隐隐有酒气氤氲。 郦流白动了动鼻子,眼睛一亮。 “酒不错。我藏了几坛甲子杏花,想不想尝尝?” 酒逢知己千杯少。 志趣相投的人,只怕对个眼神就知道。 更何况两人身上都有龙息,天生便有一份亲近感在。 郦流白请了,白河应了,只剩徐徐目瞪口呆。 白河临走时含笑回望一眼,更让她怒从心上起。 园中白衣郦疏寒又近。 徐徐就对着他磨牙:“你兄长,不会有些与旁人不同的癖好吧?” 李幼安心中恶气出了大半,正意气风发着,抢道:“不可能的,要知道······” 徐徐没能知道。 因为黑衣剑仙神色明显不对劲了。 自知说错话的李幼安轻轻捂嘴。 “想想看,也不是不可能。不然你还是追上去看看······” “我才不管他。是他自己要跟着上去。反正不关我事。” 徐徐嘴上这么说,神色却真担忧起来。 她往白河去的方向张望,惹得郦疏寒大笑。 “笨徐徐,还是一句话就被哄得团团转。我看你是被卖了都要替她数钱。我兄长从来都是这个脾气。” 有着一张艳丽妩媚脸颊的少女气得跳脚。 “说谁笨蛋呢,你不也是个蠢货。别以为我没听说,你郦大公子的威名如今是传遍天下喽。人间酒楼里,处处都有说书人道你是个大情种,巴巴凑上去找人家却被揍了回来。我看你入了剑仙也是一般,打不过陆压,也打不过幼安。” 徐徐躲在李幼安身后,朝郦疏寒做鬼脸。 自然,郦疏寒是打得过她,可她偏不和他打。 被踩中痛脚,如今已是个男子的郦疏寒仍像少年时那般,憋着气同徐徐舌战。 两人有来有往。 只有挡在中间的李幼安苦不堪言。 神色淡淡的黑衣剑仙瞥她一眼,率先转身。 李幼安愣愣,也慌忙追上去。 她今日总是说错话,都怪徐徐和郦疏寒聒噪。 一个嘴巴停不住,一个见了就让她生气,在晏春堂面前提起旁人。怎能不惹恼了他。 待到翠色将尽,小径陡然转弯。 她还要匆匆向前,差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