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俞雪舟又陪同邵裕芳去大剧院观看了两次彩排。 期间不乏顶着某某知名歌唱家徒弟名头的年轻歌手登台,俞雪舟在心中将他们拿来和徐万里作比较,无论怎么比,总觉得他们始终不如他的小妹妹。 这个嗓子太紧唱歌不在调上,那个用力过猛高音宛如鸡叫…… 不仅仅是俞雪舟,大剧院的工作人员之间也频繁谈论当天那个把《侯爵请听》唱得活灵活现的女孩。他们猜测她是郑安娜的女儿,或者徒弟,但郑安娜本人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 那天傍晚,他们从大剧院出来,走在热闹的江滨大道上,橙红的夕阳伴随一路。俞雪舟给她买了个蛋筒冰淇淋,因为怕她吃得太专心忘记看路,过马路时他特地去牵她的手。 徐万里咬一口抹茶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伸过来的手,满眼疑惑:“干什么?” 俞雪舟难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反问她:“你和阿朝过马路不都会牵手吗?” 徐万里摇头:“最近不牵了。” 俞雪舟抬头看马路对面的红灯秒数,“为什么?” “他有女朋友了。” “……?”俞雪舟愣了一下,低头看见她脸上有些落寞的神情,“就算阿朝有了女朋友,你也永远是他的妹妹啊。怎么,难道他女朋友吃你的醋,不让他牵你的手吗?” “不是。” “?”俞雪舟摆出“说来听听”的知心大哥哥架势。 “是我吃她的醋。”徐万里垂下头,伸出细细的指尖点了点俞雪舟手上花里胡哨的骷髅头戒指,“我不想今朝牵她的手。” 她收回手,双手捧着冰淇淋,仿佛捧着她那颗脆弱又敏感的心,刘海下两扇长长的睫毛也在轻轻颤抖,如同飞在风中的蝴蝶。 俞雪舟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自诩知心大哥哥,却在小妹妹第一次向自己倾诉心事的时候,忽然忘掉了所有从前曾对人说得熟练的安慰和开解之语,实在名不符实。 最后,他只能挤出干巴巴的一句∶“你别钻牛角尖呀,阿朝不是那种见色忘妹的人……”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这话听进心里。 绿灯亮起,两人汇入人流,走向了马路对面。 徐今朝站在路灯下等他们。七点一到,路灯亮起,他沐浴在暖黄色的灯光之下,凭借挺拔的身姿,和雌雄难辨的中性美貌,他轻而易举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 徐万里背着书包朝哥哥小跑而去,俞雪舟跟在后面,视线不由自主追随着那两束晃动的双马尾。 在哥哥面前,小女孩藏起所有心事,重新变回了那个有些呆呆的、总是不自觉向哥哥撒娇的妹妹。 徐今朝用一种“你又吃零食了”的不赞同表情看着她,十分自然地抬手为妹妹整理略微凌乱的额发,“见到人了吗?” “见到了。”徐万里边吃冰淇淋边点头。 徐今朝又问:“怎么样?” 两兄妹之间的对话仿佛在打哑谜。 徐万里皱着小眉毛回想了一下,答道:“很好啊……”顿了一下又说:“她吃榴莲,不分给我,我都闻到她身上的榴莲味了……”说罢还一脸委屈地仰头看向哥哥。 徐今朝闭了闭眼,对妹妹的贪吃天性,他已经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妥协:“今晚去吃芝士焗榴莲。” 跟随妈妈居住在马来西亚的那三年,曼妮迷上了槟城产的黑刺榴莲。这个品种的榴莲产量极低,很少销往国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