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杨警司应该知道了吧。” “他并没有责怪我们。” “那就好,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严青会忽然发疯?” “是我的错……我踩到了她的底线,直接激怒了她,这是她对我的警告。” 吴轩有些着急,在屋内走来走去,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要卷款跑路了。 “你太冲动了,明明知道她杀人不眨眼,还去招惹她干什么,她今天没有杀你,不代表以后不会,我们要不要出去避避风头。” “虽然死了一个人,但是我跟她达成了协议,只要给她一百万,她就会说服梅爷帮你。” “一百万?就这些吗,梅爷能听严青的话?”吴轩倒是不大心疼这点钱,他不敢相信,连金老大都敬叁分的梅爷会为了一百万主动帮他。 “五年前的杀人案,还有今天严青大半天杀人的底气,不都是梅爷给的么。”南贞心里明白,如果要杀了严青,首先得搬走梅爷这座大山。 仅凭他们现在的力量,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是那又如何呢? 今天之前,杀死严青对她来说,是答应杨警司的承诺,以及一点点的正义心。 那么现在,这将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依依——那个可怜的女孩,是被她的愚蠢害死的,而且在她死之前,还经历了那样屈辱的事,南贞紧握双手,指甲刺着手心,直接刺破了皮肤,渗出鲜血。 吴轩看见了血珠低落在地上,也不敢提醒她。 “往好处想,我们现在至少有她的把柄在,算是一道免死金牌。”他干巴巴地劝道。 “用的好叫免死金牌,用的不好就是催命符,你不要妄想拿这件事要挟严青,否则会死得很惨。” 南贞有很多的计划,原本她可以慢慢推进,最大程度为自己换取好处,现在她等不了那么久了。 “那一百万你马上转给严青,那叁个堂主已经开始找我们的麻烦,徐岩的人明目张胆在夜总会卖白粉,就是想吞了这些场子做分销渠道,我们就拿这件事请梅爷出面。” 吴轩却不大乐观:“梅爷能阻止他,又不能除掉他,早晚还是会找我们的麻烦。” “只是争取时间罢了,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杨警司。” 她的外援不仅仅是杨警司。 “那个可怜的女孩家里人也得安抚,我得做些善后的事,就麻烦你把人送去火葬场了。” 吴轩想不脏手,光捞好处,南贞可不会便宜他,尽管心里再不情愿,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内讧,于是一脸霉相地出了门。 在他走后,南贞又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男人,用南洋土话叫了她一声:“阿姐。” 吴轩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小弟风驰电掣开着车,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吴轩还能抽烟解愁,小弟就只能拿油门撒气了,以至于驶入火葬场时,差一点跟另一辆车撞上。 “妈的,没长眼睛吗?”小弟气得要下车揍人,却被吴轩呼了一巴掌。 “你他妈才是赶着投胎呢,赶紧做正事。” 小弟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毁尸灭迹的,也不敢再多言语,跑到火葬场简陋的办公室里找到了老板,叁个人神色匆匆,把后备箱里的裹尸袋抬了出来,放在了推车上。 吴轩看着推车进了火化间,这才松了一口气。 “交给你了,多烧一会儿。”他交给老大一沓钞票。 “那骨灰呢?” “扔了。” 吴轩带着小弟匆匆离开,空气里那股焦臭味让他作恶,仅存的良心在他胸腔里隐隐作痛,他无法面对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变成一捧灰烬,只想快速逃离,好像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老板收了钱心里高兴得很,他就喜欢这种不费事的客人,至于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他才不在乎,这种事情见的多了。 人啊,只要烧成灰,什么事都干净了。 但是今天走进火化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多了一个人,刚才他记得除了吴轩和他手下小弟外,还有一个人也在办公室门口出现过,那个人穿着兜帽衫和牛仔裤,看不清脸,他以为是个没钱的穷小子,来咨询火化的价格,一转眼这个人就不见了。 难道这家伙溜进了火化间?他的警觉性刚刚提起来,突然后颈剧痛,栽倒在地。 等他再次醒来时,吴轩送来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裹尸袋里放着一沓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家的住址。 老板打了个寒颤,他知道对方是在警告他,要么他守口如瓶,就当尸体已经被他烧了,要么他全家玩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