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意;她放下酒杯,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但浑身暖热,轻飘飘的,感觉竟是不坏。 「没想到这梨花白,面恶心善。一喝觉得呛辣,习惯了却挺痛快。」她指着那罈小酒,又打了个嗝;这回是酒嗝了。 「你啊……」庞德闻言,简直不清楚自个儿该笑是不该,这等形容,也只有她能言说。 「对了,令明将军。」乘着酒意,静韜的胆子是也大了起来;凑近了庞德,扬起一指,「我心底藏着一桩疑问,却不知该不该说。」 庞德看着眼前已有几分醉意的小姑娘,以为她说着醉话,兴许再过不久便要醉倒。也就由着她,「好,你问吧。」 「将军今年二十有六了吧?伯瞻将军比你更加年少,不急着娶妻,将军则是已有贤妻陪伴在旁,你呢?为什么你还不娶妻啊?」静韜露齿一笑;原来她关心的,却是他的私事。 庞德微怔,怎么也想不到埋藏在静韜心底的,居然是这等问题。「我还没找着中意的姑娘,自然不急的。」他搁下酒杯,再度满上。 「中意的姑娘?」静韜眨着醉眼,娇憨的托着腮,逕自盘算起来,「将军二十有六……季姊十八、翎綺姊十六,姊姊也十六……」她弯着指头细数,而后喃喃自语着,「季姊性子有点儿冷,将军平时也不多话,不合;姊姊有平哥哥了……」 庞德听着,不禁呀然失笑,这小姑娘听他一言,反而竟是给他盘算起人选来了?他看着身穿大氅、青丝披肩,而双颊嫣红娇艷,逕自说着醉话的静韜;那模样娇俏可爱,竟让人忍不住想抱她一抱…… 惊觉自己想着些什么,庞德赶紧移开视线,但那脑海里,却是不经意的,想起了先前给她治伤的时候,所见着的那方光裸巧肩……不行!静韜还是个孩子!「静韜,别说了!」他沉下嗓音,对上那姑娘带点醉意,却又状似不解的眸子。 「呵呵,也是,她们现下人都不在这儿,说了也是白说的。」她巧笑着,挥着玉掌,看见桌面上还有一杯没动过的酒液,她想也不想,仰头就喝。 「静韜!」庞德眼明手快,赶在她还没全喝下之前伸手制止,半杯梨花白顿时洒了满桌,也溅到了那件黑色大氅上头。 一股暖热从喉间滑入肚腹,静韜醉眼迷濛,开始觉得昏昏欲睡。「欸?将军你……怎么……变成了两个啦?」她指着庞德,眸子很快闭了下来,她环起臂来,就想趴在桌案上睡。 庞德看着满桌狼藉,伸手扶住了她;她昏昏沉沉,也不管究竟是不是碰着了桌案,放下心来,倒头便睡。 他将静韜抱离桌案,来到另外一头床榻上,替她褪下大氅,盖上被子。「唉……」他带点无奈的看着已经睡熟了的她,凝望着那张酡红娇顏,心底顿时泛起了些许宠溺。 他没敢再多待,只是找了条布巾替她整理桌案,认命的收拾空碗盘,悄然无声的,退出了佳人闺房。 * 静韜这一睡,等到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她揉着眼,挣扎起身,发现自个儿居然躺在床榻上?「奇怪……我怎么在这儿?」搔了搔头,还觉脑子有些昏沉;她瞇眼思忖,仍是全无印象。 算了算了,还是先行更衣,等之后再去回想。她拍了拍那件大氅,将之套在身上,「嗯?」好像沾上什么味道,她嗅了嗅,檀口呵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有些臭;她吐了吐舌,赶紧倒杯水让自己喝下,冲淡了不少味道。正当安下心来时,不料外头战鼓急响,她闻之大骇,赶紧找来布巾,打算先行蒙面,出外一探究竟时,不料她的门竟遭人急叩,「军师!大事不好了!」 她包妥脸面,还来不及戴上纶巾;知晓事情紧急,她不敢拖延,即刻来到门边,「来啦!」 打开一看,那人身上的戎装,令她一眼就分辨出是自家将士。「发生什么事儿了?」她沉下嗓音,迅速镇定下来。 来报的将士气喘吁吁,指着河西方向,「曹军!曹军渡河了!」 静韜闻言,顿时如遭雷击。「什、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