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庞德、侯选所领的兵马仍与西侧的曹军僵持不下时,而南面的李堪,已与曹军分出了高下。 李堪身中两箭,而身旁将士已不到百人,朱灵手握三尖刀,与李堪相持,「李堪,你已死到临头,尤做困兽之斗么!」他挑眉怒视,手上尖刀来势兇猛,将李堪手上佩剑击落。 李堪佩剑遭到震飞,脸上神情顿时畏惧起来;他惊慌失措,居然未下将令,丢着身旁仍然奋战着的将士,拨马便逃。 「懦夫!」朱灵生平最看不起这种人,他啐了一口,右手反握着三尖刀,使劲朝李堪掷去。 就在尖刀刺穿李堪背心之际,江心亦是天外飞来一箭,扎中了李堪后脑;李堪登时如断了线的木偶,重重跌在河岸上。什么人养出什么马来,他的座骑知道主子阵亡,背上失了包袱,反而跑得更快,转眼间就消失在视线之内。 剩馀西凉将士眼看领头大将战死,亦无心恋栈,全都丢下兵器,伏首称降。 朱灵命将士将这些战俘五花大绑,先行押入寨栅,这才缓缓策马,前来拾回他的兵器,「我说,曹休啊,你这回真得了个大便宜!」他歪着嘴,往江心上的船舰一指;方才射出那支箭矢的将领握着弓,听见朱灵这句玩笑话,也不禁笑开了。 「不过,多亏了你们的箭袭啊!」朱灵公私分明,虽然计较着曹真只消在江上射箭,还有空跟他抢这头功,不过他们的箭矢,也让朱灵减少兵员消耗,更重创了李堪的兵马。 「要谢,谢军师去吧!」曹休扬起声调回应,而后不再多做逗留,逕自指挥着船舰,往津口划去。 「军师……他与丞相,也应该过来了吧?」朱灵喃喃自语,正准备掉头收兵,不料后头一名将士再度快马来报。 「将军!军师有令,恳请您速速拨兵驰援西边营寨!」 「什么!」朱灵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他哇啦怪叫,不敢置信的瞄了西边一眼,「不是有公明、贾詡坐镇了吗?怎么还没……」他已经攻寨、阻挡李堪,打了两回仗了,真该说荀彧太看得起他,还是他平时就一副任重而道远的样子,有必要玩他玩得这么彻底吗?一夜就要他与敌交锋三回! 「军、军师说……西凉军驍勇善战,方才又来了一队兵马。徐将军、贾军师那儿快抵不住了!将军请速速拨兵,晚了恐怕引来丞相怪罪啊!」 朱灵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疲态,「哎,好吧好吧。敌军哪几个名号较响,报来给我听听。」 「据说是西凉马超、马岱率军来援……」 马超、马岱!要是谁能够擒下二人,谁人便得头功啊!原本疲惫不堪的朱灵这下子精神全来了。「眾将士听令!」他高举三尖刀,策马驰入中军,「全军现下跟着我赶赴大寨西侧迎战马超,杀他个片甲不留!」他咧开嘴笑,领着将士,绕过大寨,欢天喜地的迎敌去了。 曹操、荀彧所率的六千兵马皆已悉数渡河;负责指挥全军的荀彧先曹操一步踏上河西,这才恭迎曹操登岸。 方踏上河西,还没喘上几口气,马超、马岱赶来救援的消息,随即传入了荀彧耳中;他微微一笑,只是请人通知朱灵御敌,竟是没了下一步。 曹操听闻马超赶来,不由得忆起先前渡河失败,遭到马超袭击追赶的经过;原以为夏侯渊以及曹仁能够拖延更多时候,想不到马超这廝不仅行军飞快,就连头脑也颇灵光。「文若,马超之力,可敌万人,以咱们寨里的兵力……足够抵挡否?」 闻马超至,曹操一脸忧心;可荀彧泰然自若,仅是浅浅一笑,拱手先向曹操道贺起来,「丞相,彧要恭贺您,已是得此津口;夺回潼关、大破关中,指日可待了。」 曹操见状,也不发怒,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文若,现下马超就在寨外,何来已得津口之说?」 「丞相稍安勿躁,请听彧慢慢道来。」 马超先是追着夏侯渊出潼关,不管夏侯渊究竟消耗了马超多少兵力,马超先追夏侯渊一段,而后风尘僕僕的赶来此处,马匹彻夜奔驰,就算是西凉骏马,也要力竭;将士赶了一夜的路,损耗体力,在得知中了他们计策后,定也创伤了西凉军士气。 如今津口已是给他们取下。此处精兵薈萃、猛将云集,马超纵有万人之力,亦是无法动他们分毫。 方才荀彧已得将士来报,庞德遭曹真所伤,不能构成威胁;马超、马岱纵使毫发无伤,但彻夜奔驰,也要耗去不少气力。反观曹军,以逸待劳,许褚气力正健、徐晃、朱灵战意旺盛,就算马超堪敌万人,若让许褚、徐晃二人联手,亦无败阵之理。 首计调虎离山,致使敌来回奔波,耗损气力,从而令己立于不败之境;这便是今晚最后一计:首尾连环之计。荀彧向曹操长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