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潘彗静,回到家的傅岳直奔宋梓扬的房间。放轻了音量,他悄悄走到床边,注视着已熟睡的某病患,略嫌惨白的脸色,还有半乾的泪痕。 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沉睡之人的头,还记得小时候,只要遇到停电的夜晚,宋梓扬总会像隻惊弓之鸟慌乱不已地飞来他身边。 从那时他就知道,宋梓扬的睡顏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小心翼翼倚靠在身旁的模样更惹人不禁莞尔。 而他喜欢如牧羊人般伸手摸摸温驯羊儿的头。 才想替宋梓扬盖好被子,那藏在衣领边缘下的ok绷驀地撞入眼帘。虽好奇在脖子这种地方是怎么受伤的,但思及迷糊如宋梓扬,似乎也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见那可怜的ok绷身处在汗水淋漓的恶劣环境,傅岳于是拿湿毛巾替宋梓扬简单擦拭了番,接着打算帮他换上新的ok绷。 只是。 熟悉又陌生的殷红印记就这样狂妄张扬出现在沉睡羊儿的脖子上。 那印记。 德文叫作dieerdbeere。 日文名唤いちご。 strawberry是它的英文。 一般大眾,也就是我们俗称为草莓,ㄘㄠv,ㄇㄟˊ。 傅岳并非不諳世事的天真小男童,看到吻痕也不会夸张得脸红尖叫,但是,它却出现在这隻22年来从未交过女朋友的他的好友,人称温柔草食男的宋梓扬身上。 这叫他如何不诧异。 然而惊讶过后,紧随而来的却是一股闷闷的抑鬱寡欢。 深吸了口气,傅岳决定忽视此时的心情,将自己整理好的生统笔记放在宋梓扬的书桌上后,便离开了房间。 ****** 翌晨,督见书桌上乖顺躺着的生统笔记,宋梓扬这才明白傅岳的「浪漫的烛光晚餐」来由为何。 明明是他任性得逕自翘课,傅岳却还是为了他而做了份笔记。 就是这种地方,这样不经意的温柔举止,才会令他如此无法放下啊。 真的是、残忍的人呢。 走出房间,那位残忍人士正悠哉地坐在客厅看报纸,一见到宋梓扬起床了,残忍人士毫不吝嗇地大方展露出本性,以半命令式的口吻道:「扬,过来。」 ──你当是在叫狗啊。 在心底暗暗吐槽了句,宋梓扬却仍认份地走上前边碎念道:「我才刚起来、都没吃东西耶……」 「念完做给你吃。」一个等价交换的概念。 叹了口气,在傅岳旁边坐下的宋梓扬拿起报纸,问:「从哪开始?」 岂料傅岳竟像某不知名软骨生物般往宋梓扬身上一靠,自己乔了个舒适的姿势后,懒洋洋丢出一句:「文艺版。」 感受着自傅岳身上传来的温度,宋梓扬的心给烘得热呼呼的,又暖又烫,灼烧着残存的憾恋。于是念到一半,他忍不住脱口问道:「你有这样对静撒娇过吗?」 「嗯……没有。」 「为什么?她是你的女朋友吧。」没有,他绝对没有在比较什么! 「有人规定一定要向女朋友撒娇吗?」 不愧是傅岳,思考回路就是与眾不同。但是这样可是会平白无故让他有所期待的啊……于是宋梓扬试探性地问了句:「那以后我不在了,谁帮你念报纸?」 然而傅岳却反问:「你要去哪?」 宋梓扬轻笑了声,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