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月带着新作《云宫》出现在开春画展,惊掉了一众业内老师的下巴。 最新艺术杂志封面和首页用了大篇幅介绍裴栖月的《云宫》,用了大量的前缀描述——华丽诡谲,梦幻离奇。 总之,在此之前,没有人想到以抽象表现主义见长的裴栖月,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裴栖月被采访时表情淡淡,记者问起她的创作来源,她说:“日常生活。” 大家只觉得她神秘。 裴栖月在一个展室碰到了王纯。她打扮比以前低调了些,穿一件薄荷绿的毛衣,口红颜色很淡。 她走到裴栖月身边,一双手环在胸前。 “我也画不出来了。”王纯说。 裴栖月没说话,眼睛扫过面前的水彩画,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王纯并不意外,毕竟两个人半点交情都没有,她继续说:“有时间一起喝杯茶吗?” 裴栖月终于看她一眼,良久,点点头。 王纯开车十几分钟,带着裴栖月进了她的工作室。布置简洁却不简单,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奢侈感。 茶具摆在内间,裴栖月走过去,坐在红木椅上。 王纯泡茶的动作很娴熟,而且充满美感,裴栖月盯着看了一会儿,接过她递来的茶。 “这样多久了。”裴栖月问。 王纯撩起耳侧落下来的一缕头发,说:“五个月。” 裴栖月笑笑,这时间算长,不过比起她以前,还是差远了。 “你怎么走出来的,”王纯忍不住问,“我什么方法都试了,还把自己关在家里两个月,但就是画不出来……” 裴栖月喝了口茶,入口微苦,回甘的滋味也很短暂。 “慢慢来,”裴栖月说,“我瓶颈期有三四年。” 王纯点点头,稍微对比了一下,心里也舒坦了一些,总不能,比裴栖月的时间还长吧。 她喝了几口茶,想起什么:“你知道林沁吗?” 裴栖月头都没抬:“谁?” “就这两年刚有点名气的新人,这次画展她也参加了的。” 裴栖月摇摇头:“不认识。” 王纯坐到她身边来,手指在屏幕上左右划动了几下,“我几个月前加了她的微信,喏,长这样。” 裴栖月看了一眼。 林沁长得很漂亮,气质清淡。但这张脸,忽然和记忆里某个场景迭在一起,裴栖月认真回忆,好像是上次在巴黎,林沁上去领过奖,作品风格挺独特的。 她说:“我好像见过。” 王纯不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