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凉风吹来,一只冰凉满是污泥的手摸上我的脖子。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 韩正寰,你到底在哪里? 我刚要大喊着叫他,屋里陡然吹起一股阴风,一道符纸凌空飞过来,仿佛利刃一般,切到我身后,传来噗呲一声。 韩正寰拿着裂魂刃。嘴里大喝一声:“急急咒至。” 我后面传来响起一声的凄厉的嚎叫,然后是一阵恶臭。 与此同时,我身体竟然也能动了,我连滚打趴的起来,拖着齐林往边上躲。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时,地上只躺着半张烧剩下的纸人。 我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不怕我的符纸。 韩正寰把灯打开,走到齐林身边,伸手在她领子后面摸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纸人来。 他一走近,我闻着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朝着他的胸口看过去,果然能看见暗红色的血迹。 估摸着今晚他的噬心之痛又发作了。 “韩正寰”我心疼的叫了他一声。 他冲我笑笑,先跟着我一起把昏迷的齐林扶回房间,在她的床头贴上一张辟邪符,点上本命灯。 “她的一魄被勾走了。”韩正寰皱眉说。 “应该是她的妹妹,咱们怎么办?去抢回来吗?”我问他。 他看着我,摇头,道:“她还有时间,倒是你,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你别吓我。”我有些慌了,他现在这副表情实在是太吓人。 他拿出之前已经破碎的八卦镜,递给我:“照照。”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拿过镜子一看,直接僵住了。 不是我的样子有多可怕,而是根本就看不见我。 这镜子能倒映出别的东西来,就是看不见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抖着声音问。 姥姥也拿着八卦镜从屋里出来,“你被索命鬼缠上了。” 我呵呵笑两声,“姥,你们别吓我,我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就凭着我一身的血,就没那种东西敢来缠着我。” 韩正寰走到我身边,解释说:“我用五瓣莲在身上布下的阵法,在鬼山已经破了,现在你身上的鬼气不受控制,阳气弱,很容易被那种东西缠上。” 我险些栽到地上,“可是,我这段时间除了林子她妹妹,我就没见过别的鬼,而且互相着刚才的场景,缠着我的人也不是她。” “你有没有跟你李奶奶对视过?”姥姥突然说。 “没有啊,我一去她就”我说到一半猛地停住,“活着的时候算吗?” 在李大爷送葬那天,我从她们家离开的时候,感觉有人看我,当时回头确实跟李奶奶的视线对上了,她还对着我温柔的笑来着。 姥姥一拍大腿,恨恨地说:“这就对了,肯定那时候被缠上的。” “那怎么办?她缠上我要干啥?”我无语的说,抓了这么年鬼,现在竟然被那东西缠上。 韩正寰冷笑说:“冤魂索命,大多都是找替死鬼,明天上午直接去把的老巢给掀了。” “你知道她在哪里?”我惊讶的问。 他说:“你做梦总会梦见稀泥,还有地上的泥脚印,这肯定不是巧合,据我所知,这十里八乡的,有淤泥的地方就是三岔口北头的泥塘。” 三岔口北头的泥塘是李大爷早年搞鱼塘的地方,只是没挣到钱,他后来也就没再弄,地方就那么荒废着。 “那咱们现在就过去。”我着急的说。 “不急,得等到太阳出来,你现在体内阳气太弱,出去很容易中招。”韩正寰说。 我颓然的坐到椅子上,心想我算不算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我总是仗着这身血和满身的煞气无所畏惧。结果现在就栽在上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为了不加重我体内的鬼气,韩正寰这次竟然主动的钻进了柳木盒子里,跟着我一起过去。 我在盒子外面包了一张聚阴符,这才把他装到包里,背上往三岔口的泥塘走。 这次好歹是挖坟,所以特意叫上几个村子里的屠户和壮汉,拿着铁锹,一行人走动三岔口的泥塘。 由于前段时间下雨,泥塘里蓄了挺高的水,又是挖泥又是排水的,折腾到下午,还没看见这里面的东西。 “韩正寰,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不确定的问韩正寰。 他道:“继续挖,绝对是这里。” 又往下挖了半天,一人突然惊叫一声,“小冉。这有个袋子。” 我忙着凑过去,果然看见有个大黑塑料袋子,要是不仔细看,还看不大出来。 看那样子,埋在这里也没多长时间。 “弄上来。”我跟他们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