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和齐浩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敢摸,可是不摸又不安心。 犹豫半天。换上有伤口的右手,狠狠的按上去,屏住呼吸等着,一直没啥反应。 我松了口气,心想,或许是他们看错了。 刚要往前走,我就在地上看见一张碎掉的符纸,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迹。 我忙着起来,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韩正寰的符,他肯定来过这里,所以这一路走下来,才会这么平静。 只是,这上面的血,难道是他的? “往前走。”我说完,转身就往前走。 我本来是要打头阵的,但是杜衡说怕我再掉下去。 他这么一说,我没有了反驳的话。 只是,走了没几步,齐林突然尖叫着往我脑袋上扇了一巴掌,打得我右耳朵嗡嗡的响。 我身体一僵,动都不敢动,拿出一张镇魂符,反手就贴在后脑勺。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我领会错意思了? “林子,你是又看见我的后脑勺有张脸么?”我转身问她。 她点头,脸色惨白,“对,还对着我很诡异的笑。” 靠,我又贴了一张韩正寰画的辟邪符在后脑勺上,又给齐林和齐浩每人一张镇魂符,“等下你们再看见有脸,就往上贴,别打我,真疼。” 齐林现在也缓过来了,跟我道歉说:“小冉,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是吓到了,一害怕,就没想那么多。” “没事,别老打就行。”我笑着说。 其实我心里在痛哭,真的好疼,齐林的手劲真不小。 这次,我后脑勺贴着两张符纸往前走,再也没有挨打。 只是,这地方竟然越走越湿,路也开始泥泞。 这黑漆漆的路,仿佛走不到头一样。 “等等。”我叫住他们,扶着墙,“这不对劲,这条路不可能那么长。” 说着,我从兜里拿出那张昨晚没有用过的雷击符,以指为剑,左手拿着桃印按在上面,走着罡步,“阴阳失序,极做怨声,汝被振者,罪之当鸣” 念到最后一句,我夹着那张符纸,朗声道:“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摄!” 随着我的话,一道闷雷响在耳边,符纸倏地烧了起来,眼看着符纸都快要烧完了,四周十分平静。 我咽口唾沫,心想:难道真的是这条路长?要真的是这样,可就尴尬了,多打脸啊。 等到符纸彻底烧完,我终于绝望了,扭头干笑着说:“可能,这路就是这么” “啊呀!” 我这话还没说完,后脑勺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痛呼,仔细听,也就是三五岁的小孩。 靠,我的后脑勺真的有东西? 我想到这里,反手就想再拍上一张符纸,结果手还没抬起来,就感觉脑袋后边一阵撕裂的疼,就好像是有人把我后头皮给扯掉一样。 我疼的脸皮直抽抽,咬牙往后脑一抓,使劲的往下一拽,除了把我的薅掉之外,我的手上真的有一张人脸。 “卧槽。”我骂了一声,忙着把那东西摔到地上,拿着脚使劲跺。 那张脸一直啊呀的叫着,同时贴着地往旁边的墙上跑,一碰到墙,顿时消失无踪。 我龇牙咧嘴的摸着后脑勺,跟他们说:“行了,没事了。” 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反应,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身后。 我脊背一寒,深吸口气,慢慢地转身,什么都没有呀。 这时,我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不等我扭头,他们三个人竟然倒着越过我,脚步整齐。 我身后抓住落在后面的齐林,往她后脑勺一看,顿时倒吸一口了冷气,她的头发上也有一张脸,正对我咧嘴笑着。 雷击符只有一张,还被我用了。 我刚想在右手再咬一口时,齐林突然被人拽走,我抬头一看,手里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齐齐易?”看着正死死地抓着齐林的男人,我试探着叫了声。 他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几下就把齐林捆住,然后跑向前,把杜衡和齐浩也捆住,拖回来。 动作干脆利落,敏捷程度不亚于杜衡。 把他们三个摆放到一起,他直接从兜里拿出一瓶血,浇在他们三个的头上,同时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念的什么。 随着他的话,齐林他们三个开始剧烈的挣扎,后脑勺的脸一张啊呀的叫个不停。 最后,齐易猛地睁开眼睛,从兜里掏出一把黄豆打在他们的头上。 啊呀声顿时停止,一摊黑水从他们的后脑勺上流下来。却瞬间被吸入地下,毫无踪迹。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直到齐林看着齐易,哭嚎着叫了声爸时,我才回过神来。 这地方还真是邪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