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去让他看见人才行。 一个矮矮的、胖墩墩的老太太从摇椅里直起身,“宁宁来了,越越怎么又抱个西瓜来?” 橱柜里还有洗好的枇杷,孩子们来了她又端出来,爷爷摇着蒲扇把收音机关掉,“坐一会儿。” 谢雨宁端着碗抓了一把枇杷,迟越摊开双手接住。 她勾了一张小矮凳坐在爷爷身边,“你也吃一个。” 爷爷摆手,扇着蒲扇防止蚊子叮咬,黄豆是只活泼好动的小狗,今年春里生的,喜欢在她脚边打转,谢雨宁动动脚趾,它就张嘴过来拿小牙齿要她,把她的拖鞋边都给啃毛了。 “不听话。”谢雨宁抬起手,作势要揍它,它鬼灵精地躲在爷爷凳子底下,呜呜地叫着。 迟越接过碗,好让他姐姐可以空出手去抓小狗,谢雨宁抱着它,把它摊在腿上,磨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不听话的小狗就要挨揍。” 哪里舍得揍呀,天天抱着不撒手。 奶奶说,“你喜欢就带回家去。” 谢雨宁觉得长痛不如短痛,“那我回学校了,它想我了怎么办?” 迟越猝不及防地被戳到了心窝子,手下一用力把枇杷的果肉都戳坏了,汁水沾了一手。 她怎么就不担心弟弟会想她呢? 还没到七点半呢,爷爷就催促他们快回家,“路灯就要关了。” 他们两个老人站在院门口目送,谢雨宁挥手,“你们快进去吧,我们明天再来。” 奶奶说,“都挺好,不用天天来。” “来的,我们天天都要散步的。” 直到人影完全看不见了,老两口才把院门的灯关了。 谢雨宁的散步路线还有很长一段,这一段路只有迟越和她。 她看着手机,“今天还差六千步。” “我觉得我好像长胖了。” “也可能是我高中时候真的太瘦了,裤腰有点勒了。” “嗳,有萤火虫?” 大部分时间都是谢雨宁再说,她快乐,自由,热爱村子里每一处,再平凡的日子都能叫她过得有滋有味。 农田附近的路灯很少,而且间隔很远,迟越走在她身边,现在换谢雨宁来抓他的小拇指了,“好黑。” 迟越看了一眼天空,月光不是很皎洁,“还是从树林走吗?” “那肯定呀。”实际上是走树林和小河之间的那条窄路,谢雨宁觉得这种坑坑洼洼的小路可以增大运动量。 脚下是咯吱作响的枯枝和潮湿的树叶,直到走到了树林深处,迟越突然拽了拽她的手,“姐姐,当心有蛇。” “什、什么!” “那边树叶在动。” “快快快、快跑!” 迟越一把拽住她,“万一踩到了怎么办?” 噫!谢雨宁顿时汗毛竖起,头皮发麻。 “上来。” 迟越蹲下,背脊虽然不算宽厚有力,但眼下没有比这更可靠的了。 谢雨宁手忙脚乱地趴上去,“背得动吗?别把我摔了。” “放心吧姐姐,我绝对保护好你。” 在她看不见的视角下,迟越一脸难以隐藏的愉悦,姐姐似乎有些局促,手臂挡在胸前,以为这样就可以毫无接触了,迟越只要颠一颠佯装把她背得更稳,她就晃悠一下,胸脯也跟着往他背上贴。 “走快点。” “我也怕。” 顺理成章地磨蹭,直到路灯啪地一声全部熄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