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的猜测并没有错,周川准备偷偷摸摸做的事情,确实与花娘有关。 此刻二人躲在树丛里,紧张的望着坡下的道路。道路黄土铺就,没有一个行人,显然不是什么繁华所在。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面山坡的各处星星点点藏着好多像他们这样的人,恐怕有几十个,李沛和周川只是其中一个小队。意外的是,虽然山坡已经算是拥挤,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只从远处传来野虫和青蛙的叫声。 “二师兄,咱们到底来干嘛啊,找谁打架?”李沛心里主要惦记试她的刀法。 “你自己要跟来,又问东问西。”周川心里也有些紧张不安,没好气的回到。爱情带来的勇气已经使他的理智暂时失灵了——虽然本来也没有很灵。他看李沛还要再问,简短的解释道:“有个受朝廷调查的大贪官连夜举家逃跑。山坡上一行人都是绿林道上的朋友,今天打算来个劫富济贫,好好治治这个为富不仁的狗官!” 李沛涉世不深,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听到这事她赞许的点了点头:“是该好好治治。”周川根本懒得理她。 起风了,乌云遮住太阳,婆娑的树影不见了,只能听到咕咕蛙鸣。 忽然,山坡下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这声音本来算轻,但林间实在幽静,众人又都有功夫傍身,听感优于常人,有几人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把上。 乌云飘过,只见先前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出现了身形匆匆的人影,排成一队,急促却协调的向前行进。他们的任务是护送队伍中间的几辆锦缎盖着的货车。 一个,一个,赶路人陆续现身,他们似乎身上带伤,衣服破了,带着血迹,有些人走路明显一瘸一拐。眼看他们都要走出视线了,山坡上还是无人行动。 周川又急又慌,急的是这批人眼瞧着要被放走,如果失去这个机会,花娘的赎身便遥不可期了。花娘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家,自己怎能令她失望。 至于为什么心慌的厉害,他也搞不明白。 直到最后一个人也出现在视线里,山坡上有人动了!一个留络腮胡的大汉举刀喊“杀!”顿时隐匿的众人倾巢而出,眨眼间已经落到路上。李沛不甘落后,跟在他们后面冲了过去。 第一波攻击者已经冲到运送队中,领队惊异了一刹,随即噌的拔刀出鞘,嘶哑着大喊列队。可他还是说的太晚了,队伍已经被来袭者冲散,一时间砍杀声响成一片。心神不宁的周川也跟着人群跑,一个不小心被横生的藤蔓绊倒。 已经跑出半里地的李沛发现二师兄不见了,忙回头寻他,正看见脚陷在兔子洞里拔不出来的周川,气道:“你怎么搞的!再慢点就没人可打了!”她一边气恼,一边上手帮忙,像拔萝卜一样把周川的腿往外拔。偏那兔子洞小的要命,周川的脚像箍在里面一样,怎么都拔不出来,都不知道他是如何陷进去的。 李沛的担心不无道理,对方本来就带伤,虽然武功不弱,开始尚能支撑,可人数终究占劣。没过多久所剩者已是了了,只有包括队长在内的几人仍在拼死保护货车。而那队长此时一人对仗八个,身上已经不知道多少刀口,左臂松松的垂在身侧。他明白今天恐怕过不了此关,生出一种末日疯狂的横气,不要命一般左劈右砍,周围的敌人一时间竟近不了身。 “我说小白脸,”带头大哥闪身避开一刀,调笑道:“咱出来混无非为了口饭”他身子灵活,又是一闪:“又不是你的钱,你至于吗。” “莫不是箱子里藏着几个小娘子”旁边一个瘦瘦的歹人笑嘻嘻说,他们看出这队长已经是强弩之末,但这人功夫不凡,众人也不想以肉身试验他不要命的刀法,只想将他拖死。 “放屁”那队长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身形摇摇晃晃。 差不多了,带头大哥给同伙使了个眼色,包围圈渐渐缩小。 李沛急坏了,脚下着力用力一蹬,周川只觉得脚腕被人错骨分筋,疼的呲牙咧嘴,可好歹拔了出来。再一定神李沛早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