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天气已经隐隐有了初夏的样子,李沛等人伤势大好。 这段时间三千手着实将他们照顾的不错,四人养的白白胖胖,每天除了练功就是帮三千手晒药磨药。张鹤泽和李沛也渐渐从阴郁中走了出来。他们发现三千手虽然是医生,人却见多识广,在武学上也颇有研究。也许正是因为职业特性,她往往能准确分析出招时经脉运转,真气流动的规律,众人听完都觉得大有裨益。后来甚至每天午饭后固定开坛讲课,连李沛都做起了歪歪扭扭的笔记。 开始陆衣锦是不参加这个活动的,别人上课,他要不就午睡,要不就背着手溜达,四处招猫逗狗,偶尔把三千手屋子里的东西偷出来玩玩,玩完再放回去——当然从来没被捉住过。 有一天下课后,李沛和张鹤泽还在热烈讨论刺字诀和砍字诀发力位置的不同,陆衣锦想找他们玩,发现插不上话。 他有点郁郁,蹲在水缸旁边又折腾起金鱼来。耳朵听到三千手又在对他们讲什么龙脉的典故,张鹤泽在一旁搭腔。 什么龙脉狗脉,无聊死了。陆衣锦心不在焉,眼前的金鱼都变得丑陋起来。 “你就打算这么混下去?”荣飞燕花团锦簇的倒影出现在水面上。 在半是修养半是避难的境遇中她还有功夫扎一脑袋花,陆衣锦心里都有点佩服。 “混又怎么了,世上有拼了命要登顶的人,也需要我这种安心躺倒作背景的人。” “你身上有枯叶蝉的真气,三千手都说你很有潜力,这样不是太浪费了吗?” 陆衣锦本来在拿狗尾巴草逗金鱼,听了这话一阵烦躁,狗尾巴草也丢进水里:“真啰嗦,关你什么事。” “你回你的乡下继续做个贫民,我当然懒得管你。但你现在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这就是命把你推到这儿的”荣飞燕肃然到:“你还想再眼睁睁看着阿泽,或者李沛陷入危险之中,而你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吗?!” 水缸里的金鱼一口咬住狗尾巴草,搅起一阵波纹。 陆衣锦猛的站起身推了荣飞燕一把,也不理睬她,自顾自回屋了,气的荣飞燕蹦起来骂人。 第二天下午,众人发现陆衣锦早早搬了小椅子坐在场地上,还不知从哪找到了纸笔墨砚架在身前。他的字居然还可以,跟李沛的墨宝相比也能算半个大师了。 这段时间,李沛进益很大。开始她很不习惯没有内力的练法,总下意识气沉丹田,但因为身体里一点气都没有,往往是失败。以至于越练越不自信,越不自信越练不好,陷入了恶性循环。 后来还是三千手对她点拨一番:“你只知内力是武术之本,却不知失去内力的同时你便也获得了四肢绝对的自由。一切招数皆为外化、随心所欲,再也不用顾虑体内真气运转平衡。前朝有位青峰客也不修内力,全凭极熟练机妙的外化招数,连武当掌门都战胜了。” 这番理论相当新奇,李沛不解到:“既然如此,为什么江湖所有好手都要修习内功呢?” “达成青峰客那样的水平,需要天生四肢极为协调灵活。他有一招翻手为云,甚至可以将整条胳膊挥到一个脱臼的位置。一般人是做不来的,所以需要内外结合,以内力补缺,”她摸了摸李沛的关节,“但我看你是这块材料,很少人有你这样的身体资质。“ 李沛闻言十分惊喜:“那我马上操练起来” 三千手犹豫了一下:”另外就是外功会随年龄衰弱,内力却会越发醇厚,不少人也是为将来打算。” 李沛满不在乎到:“我还不一定能活到老呢。” 三千手一时无言以对。 受了她的点拨,李沛果然专心练起拳脚。她曾对张鹤泽说要修左手刀,没想到说到做到,练习时便真的左右开弓。眼下虽然左手的战力依然不如右手,但对付一般三流剑客也是绰绰有余了。 荣飞燕从李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