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已经全散了,被掀翻的菜摊重新支好,路边的小孩一手拿一串团子,街道车水马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荣飞燕趴在李沛背上,闻着她头发的香气,感到十分幸福。李沛的骨架不大,身材也偏瘦,趴着甚至有点硌的慌,但还是令荣飞燕产生许多安全感。回想起来,离开王府与他们同行,她才在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轻松。 “李沛”她小声叫到。 “在呢” “李沛” “干嘛呀,不舒服就少说话” “李沛” 李沛停下来,把她往身上又颠了颠。 荣飞燕喃喃到:“我是不是很烦啊” “……” 李沛没有说话,荣飞燕的眼中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慌张。 “开始是挺烦的,当时我其实有点想杀你。”李沛忽然开口,“不过处久了感觉你人也不错。” 荣飞燕撇了撇嘴,终于还是忍不住绽开一个笑容:“那你怎么不高兴啊” “我觉得……我觉得刚才应该救那些人,但是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都没了。我觉得我没有尽力” 原来还是因为这件事。荣飞燕顿了顿:“小时候我爹微服出门,正碰见有人带着十个儿女于闹市喊冤,说知县贪墨了他们的扶困粮,眼下他们一大家子便要饿死了。” “我爹下令严查,原来那人狮子大开口,被知县严词拒绝。他反复去闹,可当地知县十分软弱,竟也没有给他治罪,甚至看他家中确实贫困,自己贴钱供他养育子女。知县的俸禄也不高,不可能总是倒贴他。升米恩斗米仇,他心怀怨恨,这才大闹一场。” “再深挖下去,才发现连子女都不是他的,俱是他从各处拐骗来的,为的就是多占个人头多领救济。” 李沛没有说话。不急不缓的走着,她走的很稳,荣飞燕几乎不觉得颠簸。 荣飞燕接着说:“那时候我爹就告诉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在利益面前,人会做出非常具有欺骗性的样子,甚至不惜与律法相冲。看起来可怜非常,究其根本,却跟在路边碰瓷的无赖没有分别。” “规定无故更改,府衙前的苦主赤手空拳,也不过想要一个交代”李沛忽然说道。 荣飞燕坚定的说:“我相信官府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更不会冤枉好人——否则博罗国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好。” 李沛沉默了很久,直到荣飞燕都快在她背上睡着了,才听到一句:“我没有办法相信认为殴打百姓理所应当的官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