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假的,他们也会以为是真的。”荣飞燕心领神会,当下脑海中回忆父亲和荣飞羽的一言一行,努力模仿练习。她人机灵,又是多年耳濡目染下来,很快便能做出八分像。骗骗钱有良这样的小官绰绰有余。 钱有良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陆衣锦对他道:“这便是我的师傅,白莲仙子。她老人家已经一百零五岁了。” 荣飞燕看了看再次呆若木鸡的钱有良,抬起茶碗问道:“就是你犯了邪祟?”她也不等钱有良回答,忽然看着他冷笑一声,缓缓饮起茶来。 钱有良心里一沉,忙问:“白莲仙子,不知蔽府是否有什么不好……” “你不是知道根源在哪吗?” 钱有良脸苦道:“那里真不能动啊!请求仙子指点迷津,可有其他化解之法?“ 荣飞燕放下茶碗——连这个动作都像极了老王爷,十分有气势,自带一股运筹帷幄的精神。她略微沉吟:“……听说我的徒儿受到了你的款待。” 钱有良明白这是陆衣锦为他说好话了,当下感激的看他一眼,陆衣锦做出一个“都懂得”的表情。 “我白莲仙子从不亏欠于人。你种下善缘,便会结善果。至于做了恶事……”她意味深长的看了钱有良一眼,“也是一样的道理。” 钱有良惶然抬头,眼前的白莲仙子表情突变,森然到:“家宅不宁只是开端。如若放任不管,几个月之内,你家便会人财两空,遭遇血光之灾。” 荣飞燕眼见对方脸色一变,又徐徐道:“但也不是全无办法……拿纸笔来。”李沛闻言立刻奉上。只见她落笔遒劲,边写边说:“一切的根源,是你治下各方百姓因故生出一股极麻烦的怨气。侉县之下共有几村?” 钱有良忙答共有十九村。 “这就是了,这十九个村子的怨气集结到一起,全部冲你而来,妖魔邪祟不过是被怨气吸引而来的附带,真正的厉害还在后头。你不过一具肉体凡胎,如何能扛的住这许多怨念?”她说着话把纸推到钱有良面前:“你把各村的名字一一写下,本仙姑今夜做法,看看能否挨个化解。”她忽而叹了口气,“但此举损伤修为不说,也未必能够成功。” 钱有良当即点头如捣蒜:“多谢仙姑!”又极虔诚的一一写下各村的名字。 陆衣锦将纸仔细收好,肃然道:“钱大人,许多事情也是人力所不能及。此事终究损伤阴德,上上之策便是从根源入手。你可知为何此次事态如此严峻?”他不等对方回话,自问自答道:“西南方向有一处积年的乱葬岗,风水奇差。那笔财富但凡换个位置,也不会发作的这般厉害。” 他们离开后,钱有良还在原地坐了许久。他听了这许多,心里一阵阵发慌。家中闹鬼已经让他心烦意乱,没想到后面还会有血光之灾。陆衣锦临别前的忠告在他脑海中响起:“但凡换个位置也不会发作的这般厉害”。他忽而想到邻县还有一处仓库,但侉县的粮食并非他能伸手的,能不动最好还是别动,且看仙姑今夜如何施法。 保险起见,他还是写了封信给上峰。自然不能提及怪力乱神,只说大量灾民涌入,官仓太过显眼,容易引来贼匪。临县的仓库有重兵把守,不如改运到那里。 陆衣锦三人出了钱府,动作神态仍与在府中一般。三人走到大路上,荣飞燕才小声问道:“小陆,我演的还行吧。” “眼神不错,表情还可以多沉浸一点。” 李沛忽然插嘴:“陆衣锦,你怎么知道他老娘演过杂技啊!”她听陆衣锦讲了那日的见闻,一肚子疑问。 陆衣锦笑道:“我打听到余氏是南山郡鼓水人,那个地方的人早年出来跑江湖都是演杂技的,从孩子就开始学习。后来鼓水发现铜矿,才没人再做这辛苦活计。再说看也能看出来,哪个老太太骨头那么轻啊。她身上僵硬的地方,都是早年练杂技受的伤。” 荣飞燕恍然大悟,又问:“那你怎么知道她高嫁了?” “钱有良的官可是买的,家里没钱谁给他买官?” 陆衣锦也不等她们再问,干脆说到:“那个什么树上挂一个的俗语说几个孩子都行,要是有俩,就说本来该有仨,挂着一个。要是有三个,就说本来是四个……而且我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说中了。” 没想到里面还有这番道理,李沛顿时以崇拜的眼神看向他:“小陆,你也太聪明了!你的脑袋怎么长得呀!” 陆衣锦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假作谦虚:“不过是隐藏实力的冰山一角,我将带给你更多惊喜”——其实他曾结交过给人算命的骗子,此刻搜肠刮肚也就能想出来这些了。 他又严肃道:“也别高兴的太早,现在顶多算成功了一半。”荣飞燕二人闻言点点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