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码头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李沛才签了到,监工便不知怎么找上她,哆哆嗦嗦给她批了一天假。 她一头雾水,走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向监工报告李老虎等三人不见了。监工发了脾气,说本来就是忙季,就等着下雪前多运几波。现下人都没了,还运个六? 她狐疑的回头看看,监工又换了一幅嘴脸,和蔼的招手示意她快走。 再回头就看到了含笑的司徒空:“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其实工钱还没发” “那我先给你垫上”司徒空顺手揽过她的肩膀,又嫌弃的一推:“臭死了!”接着不容分说把她塞进大众浴池。等她洗刷完毕终于在饭店坐定,日头已经升的老高。司徒空边夹菜边问她:“明明有那么多工可以做,干嘛出这大力” “我试了啊!”李沛无奈道,“面客的嫌我嘴不甜,洗碗的嫌我刷不干净,学徒的我……”她脸忽的一红。 “你把人家卖的货偷吃了?” 李沛不说话,夹了口菜吃。全镇也就怡红楼对她表示热烈欢迎,但她对那地方有心理阴影。 “反正我就是挺笨的吧”她总结到。还是不用动脑子的工作保险,也不会连累别人。 两人默默吃了一阵,李沛开口道:“司徒空”,她顿了顿,“其实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同我说的。” 司徒空哑然失笑,“我什么事没说?”这几天他说的真话比过去二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那我问你,”李沛正色道,“楚家声一个孩童,巴州和渤海离了十万八千里,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对面的男人身形一滞。 “我也是扛货的时候想到的。”李沛接着说,“本来只觉得怪,好像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但有些事也太巧了些”她极真诚的看着他:“你说实话,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司徒空磕巴都没打一下。 李沛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 司徒空拿不准她是希望自己参与,还是揭穿了自己的谎言。 李沛继续道:“这次你怎么不说‘你猜?’” 司徒空看着她,并不回答,反而问道:“那你还愿意同我吃饭” 李沛放下筷子:“虽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总感觉……你也不是真想害我,你还请我吃了肉包”她自嘲的笑了笑,“不过也可能是我太笨,又被你骗了。” “我和陆衣锦闹翻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自己本来就有的问题” 听到这番话,司徒空的心底涌上来一股暴躁,他最讨厌事情脱轨离开他的控制。他扯了扯衣领希望呼吸可以顺畅一点,两手搭在桌子上,沉默的看着李沛。 李沛浑然不觉的看着他:“我不恨你,你也是按心意做事。只是我们的性格不太相配,我可能不能同你做朋友了。” 他们落座的饭店在镇里也属顶级,往来食客极多,吵吵嚷嚷。司徒空看向眼前的酒菜,很想把碍眼的饭桌掀翻,想把屋顶爆破,想把饭店里聒噪的每一个人折磨至死。 他想强占李沛,巧取豪夺,以她师兄们和尹昭的性命相挟,逼她和自己共度余生。 他一定比陆衣锦强之万倍。 可这些他都没有做,反而提出了一个违心的问题:“你还喜欢他?” 他不敢听她的回答,眼神看向一边再度发问:“如果我改呢?” 李沛一愣。 “我……如果我改,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李沛叫来小二结账,冲他笑了笑:“其实早晨监工批假的时候我预支了工钱。监工看着凶,想不到人还挺好。” 司徒空很想拘住她问个明白,余光却看到几个奇怪的人。他们都暗中持着兵刃。 他自然的站起身,俯首到李沛耳边:“我数到三,你往左边跳”说完不顾李沛询问的眼神,慢慢道:“一……二……” 那几人越来越近。 “三!”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猛的向那几人甩出三枚小球。李沛果然听话向跳到左边,司徒空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从饭店的窗口一跃而出。 那几个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小球已经行到眼前,接着便是三个小球同时炸裂的声音。小球体积不大,威力也配套的小,可爆炸的位置正在他们胸口,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胸膛已经被开了血淋淋的大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