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三年级那位?」他佯装镇定的说。他对那孩子有点印象,那是个挺活泼的孩子,一头秀丽金发穿梭在教室的欢声笑语中。「怎么了吗?」他警惕的问,抿了一口酒。他知道西蒙不会无端提起一个名字。 「嘿兄弟,放松点,这只是聊天。」西蒙笑了起来,宽肩跟着一颤一颤。 艾伦抱歉的笑笑。没办法,今天才死一个人,他的神经从早上就绷个死紧,现在听见谁的名字都不觉得是好兆头。 「布尔先生就是莉迪亚的爸爸。」西蒙指着那瘦挑老闆,「你会发觉这是件挺有趣的事。只要家家户户有孩子,几乎全是你的学生。」他看着艾伦,摇晃着杯中物。冰块敲击玻璃杯壁,发出鏗噹声响。 俩人就这么继续聊着。从一开始的有一搭没一唱,到后来的相谈甚欢。 其实撇开轻浮态度不论,西蒙的确是挺好的聊天对象。他生活有情趣,品味有格调。并在聊天中,艾伦也获知,原来西蒙早期曾在欧洲各国居住过,甚至曾在遥远的东方国家待过几年,是真正游走各国的浪人。而成熟男人一旦有了内涵,举手投足都很迷人,这种费洛蒙无关男女,纯粹是一种美好氛围。 不知觉间,艾伦已经把酒喝完了。也不知是什么调酒,味道特别烈,呛得他脑门一突一突地发疼。他看着西蒙杯里的漩涡,骤然有些晕眩。「我有点睏。」他用力地眨眼,逼迫自己更清醒一些。 「也许是醉了?」西蒙说,话语如云雾轻渺。他也学着艾伦眨眨眼,蓝色的眼珠在昏暗灯光下更显深沉,如同一汪倒映星辰的深邃湖泊。 「不,我很好,派对才正要开始呢。」艾伦逞强地说。其实他平时几乎不喝酒,也不晓得什么是喝醉的感觉。不过以他的常识来看,一杯就倒这种事情,只有再逊不过的人才可能发生。没有男人会在酒场证明自己的无能,这是雄性的坚持,所以他势必得做点什么好证明自己没醉。 但才这么想着,艾伦就碰的一声趴在桌上了。 「嘿,兄弟,别睡在这。」西蒙摇摇他,但艾伦就跟条死鱼一样无动于衷。看着这副景象,西蒙忍不住抿唇一笑。隐约间,他好像听到艾伦闷着声呢喃些什么,于是凑近一听。 他终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真是服了你。」他揉揉艾伦的头,曾在脑海想像过的柔软手感,此时挠得他手心发痒。他觉得这位新同事实在愈来愈有趣了。谁喝醉会背圆周率呢?喝醉的样子更像隻泰迪熊了,连酒品都如此可爱。 「今天就到这吧。」西蒙掏出皮夹,抽出几张英镑。 布尔看了眼桌面。「不喝完再走?」他问。艾伦酒杯是彻底空了,但西蒙那杯却几乎没碰过。鲜艳的青绿透着酒吧里的黄光,彷若巫婆的晦涩特调。 「当然不,」西蒙重新披上风衣,高大身材像面笔直陡壁。「这么烈的酒我喝不了。」他笑着说,一把撑起喝得烂醉的艾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