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呆这个现象还是应该留意一下,做学生工作嘛,就是应该细心。 他转身问身后格子里主管档案工作的黄老师要来方知远的信息,准备先通过背景搜索多了解一些内容。 陈程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猛敲一阵,又重新靠回椅背,在脑海里整理他了解到的方知远的资料。省会城市户口,家庭住址在城市发展不错的地区,所在小区因为属于不错的学区房价非常可观,初中上的是价格不菲的私立学校,高中是作为T大优秀生源校的全国百强中学,招考方式是自招,家里有一个同龄的姐姐——大概率是双胞胎——在文科顶尖的R大读书…… 这样的学生,明显走的是精英教育的路子,家庭条件和教育背景无可挑剔,没有任何那种大学生活适应不良的学生的特征,怎么会出现问题呢。 陈程本着自己的直觉却不能否认这种可能。他回忆着那个带着忧郁气质的少年在班会和集体活动时的表现,据他所观察到的,尽管方知远礼貌温和长得帅,却似乎总是有些沉闷和忧虑。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打了方知远的号码。 方知远接到导员的电话时颇为惊讶,在认认真真地回复了导员的关切之后他反而被邀请去办公室聊一聊。他疑惑整件事情的走向,却也没有向宿舍里的三个舍友问出口。 他站在学工办的门前,用指节扣了三下门,推门进入了房间,几个老师似乎都不在,他的导员站了起来,招呼他过去,一边起身给他拉了一把椅子。 在经历了漫长的兜圈子之后,他听到了导员真正想问的问题。 “你室友说你每天花很长时间干坐着什么也不干,有这么一回事吗?”陈程尽可能降低这个问题的侵犯性。 方知远觉得有些眩晕,他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进入大学之后白天中突然空出的那么多没有任务没有安排的时间,他竟然都这样度过了吗? 他继续听着导员的询问,问他对社团活动和学生工作的想法,问他的兴趣,却统统答不上来。他高中时就已经见识过社团和学生会等各类组织,却丝毫不觉有参与进的愿望。至于兴趣,他没有兴趣——这对于他自己来说都是困惑。游戏、短视频、吃喝玩乐,他连报偿式地疯狂沉迷的念头都没有。就像是他当时想选文科或是拒绝这个专业,可能也只是某种不曾意识到的微妙程度上对母亲的反抗而已。 等他从愣怔中回过神来时,导员已经在给他推荐箱庭体验、心理中心团体项目和生活交流辅导室了。 他诚恳地感谢老师,却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去参与进任何的心理干预。他在失神状态下忧虑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对任何人说不出口的,那种隐秘的挣扎牵涉到姐姐,他宁肯为之哀困至死,也不会冒险将之公诸于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