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在我的印象里,他的情绪起伏一直不明显,但听完他说的那件事后,我不禁怀疑他会如此冷静是否是因为心里已经荒芜? 隔天早晨,谢承瀚已经醒了,他替我做了简单的早餐,我喝了一口他泡的咖啡,是冷的,咬了一口土司夹蛋,也是冷的。 「你几点起来的?」 「两个小时前吧,天才刚亮我就起来了。今天,嗯…我今天就要回去了,谢谢你这几天收留我。」他的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但声音有点彆扭,「要交换一下电话吗?以后可以联络。」 刚起床的我脑子还胀胀的,我一面咬着有点接近冰冷的吐司一面念出一串数字,他试着拨了一通给我,微弱的手机铃声从卧房里传了出来,接着他切断了通话,然后满足的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分鐘我们陷入了沉默,我开口问他什么时候要走,他说等等,之后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巧触及他的视线。 「呃…改天一起出来吃饭吧?」他说。 「嗯。」 然后我们又沉默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异常的沉默,可我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安静,我还沉浸在昨晚那场遗憾的回忆里,在我尚未能平復心情的这一刻,他却说他要走了,我连一句安慰都还来不及给。 「我先走了。」吃完艰辛的早餐后,我快速的将东西收拾好,留他一个人在家,最后一句话是「要走的时候把门反锁就好。」 这天我在巷口的豆浆店待到深夜才回家,前前后后大概点了六碗豆浆,短期内我应该不会再喝豆浆了。搭着缓慢的电梯我看着镜中的自己,镜子里的人没什么多馀的表情,叮了一声,到了我的楼层,离开电梯前我又看了一眼镜子,嗯,应该可以好好维持这样的平静吧。 打开家门打开灯,没有惊喜,谢承瀚离开了,包包和鞋子不见了,我走到厨房替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缓慢的喝下一口后我平静地环顾了这个家,这个家原来这么大吗? 闭上眼睛后,我想起了高中那年那个有气味的回忆,掺揉着吹风机的声音以及洗发精的味道,那个既温暖又惆悵的回忆。 时间越走,那个现实越来越像梦想,就像此刻,一切全都如梦一场。 谢承瀚回家了,回到了那个他所爱的地方。 就像大家所说的,他就像一隻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玩累了就会回家。 他留了一张纸条在客厅的桌上,下面押了几张千元大钞,照纸条上所说的,那些钱是这阵子的伙食费。纸条很短,只有几句感谢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否还是电梯镜中的自己,但我知道自己的心里似乎又开了一个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