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来这边坐!” 珠帘一响,女大公便站起身,热情邀请秦琴到她身旁坐下。 换了一身白色西装的秦琴怔了一怔,她刚要迈步,就见近在咫尺的位置上站着位瞧着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他主动为秦琴让出路,朝她粲然一笑。 秦琴也回以一笑,随即上前向女大公躬身一礼。 “演奏时穿的礼裙行动不大方便,就换了身衣服,让殿下久等了。” “不要紧,不要紧。”女大公连连摆手,一把将秦琴拉到软榻上坐好,打发了金猊去泡茶。 “金猊的茶泡得不错,你尝尝看,就是味道可能和地球时代的有些区别。” 秦琴道了声谢,女大公拉过她的手,逐一欣赏起秦琴纤长的手指。 “你这段时间都是陪着那位?我听说大帝又砍了几个侍侯那位的人。你在那边不怎么安全,不然就跟了我吧?” “您——” “我身边没有一个会弹钢琴的。刚才听了你的演奏,我很喜欢。” 女大公的发丝像黄金一样灿灿生光,她的蓝眼睛笑意盈盈,任何人都难以对她说出“不”字。 秦琴艰难地朝她摇了摇头,道: “承蒙厚爱,不过我和那位已经约好了。这场庆生宴一结束,那位就放我离开。” 金猊端了两盏茶来,一杯奉给女大公,一杯递给秦琴。他打量了一眼女大公的神色,面上浮出笑来。 他把一碟果脯朝秦琴推了一推,这些在地球时代不值一提的小东西,现如今倒成了奢侈品。 “这样说,秦女士还要在那位身边待上两天?这场庆生宴要办上三天呢。” “是,剩下的两天,那位只要求我近身随侍。” 秦琴接了茶盏,茶无疑是好茶,刚接到手上,就嗅见扑鼻的茶香。她看了眼还在珠帘前站着的少年。女大公和金猊似乎完全忘记了还有他这么个人,秦琴心下有些疑惑。 金猊道: “所以这么好的琴声,我们就只能听上这一次了?” “这可不公平。” 女大公握了握秦琴的手,秦琴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去,却被女大公攥紧了。女大公俯下身子凑近她,水蓝色的眼眸里只映着秦琴。 “你陪了那个病秧子这样久,我只能借着人家的光听一支曲子,秦琴,你太偏心。” 她如此缠绵亲昵的举止迫得秦琴双颊绯红。秦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难不成在什么时候欠下了女大公的情债?不然她同自己怎么会这样亲密? 可秦琴思来想去,这的的确确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秦琴略略向后避了避,这“避”非常有限,毕竟身后的空间所剩无几。 “殿下想听我弹琴,召我来弹就是,我一定随叫随到。” 女大公笑了笑,松开秦琴,顺着金猊的伺候呷了一口茶,道:“我得了几件东西,送一件给你防身。病秧子身边不止我哥哥疯疯癫癫,你好好护好自己,我还等着你‘随叫随到’。” 她指了指案几上的一把短刀,刀鞘上花纹繁复,更像是件装饰品。 “你拿这件试试,我觉得很适合你。” 女大公见秦琴拿起了刀,才懒洋洋地偏头看向那位少年,吩咐他: “你来教教她。” 金猊眨了眨眼,像是突然发现了件了不得的趣事,语气有几分刻意的夸张:“秦先生和秦女士都姓秦呢,说不定还是本家。” 那位被刻意忽视的少年这才上了前来,黑鸦鸦的头发簇着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他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有几分未脱的稚气。 “我叫秦樟。” 他简洁地做了自我介绍。 “秦女士,秦先生只是脸长得年轻,如果不算你在冷冻舱里的那些年,说不准他还要大你几岁呢!” 秦琴吃了一惊,金猊的插话使她忍不住盯着秦樟看了又看,但她根本看不出他已经成年。她讪讪地同秦樟道歉,但他似乎全然不在意这种小事,面上仍是友好亲切的笑容。 秦樟将那把短刀拿起来,熟稔地为秦琴介绍起它的种种功能,如何通过摩挲短刀上的花纹令它发生变化,以及不同花纹所对应的不同变化,秦樟讲得头头是道,没有半点滞涩。 大致地讲解过一番之后,他主动把住她的手,带着秦琴抚过其中的一条纹路,她感觉到秦樟指腹上生有的薄茧,显然他并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他绝非如他的外貌那样缺少攻击性。 “……在这个位置,指腹要更用力,是的,然后你能感觉到刀柄的温度有细微的变化,别紧张,你看——” 短刀雪亮的刀刃上立刻浮出一层蓝莹莹的光波,嗡鸣声阵阵。 “明白了吗?大概就是这样。”秦樟漂亮的绿眼睛看着她,秦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体贴地补充道:“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请告诉我,我们可以再专门为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