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拂儿没作声,却将视线移道别处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切萨雷靠近的时候,她的心脏就难受的厉害,仿佛快要跳出自己的胸口了似的。 “也是的,”切萨雷仿佛呓语般在拂儿面前低语,“雀屋那个地方有什么好呢。” 拂儿却反驳,“雀屋有什么不好。”那里的人才是她的亲人。 切萨雷显然没料到曲拂儿如此反击,他讽刺道,“你宁愿待在一个妓院里?”他故意眼光赤裸得上下打量曲拂儿,“也是,你在我怀里的时候,和那里的女人一样。”他靠近拂儿,用嘴唇在耳畔温柔的羞辱着对方,“那样毫不羞耻的张开腿,真是低贱。” 曲拂儿伸手想要给切萨雷一个耳光,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那种心跳加速的雀跃此刻却又变成了刺骨的痛,她心中那一丁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又一次在对方的言语中幻灭。自己在那人心中依然是那样低贱啊——然而却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切萨雷眯着眼睛看向昏黄灯火下拂儿的颈子,那里的手印清晰可见,形色可怖。 “他掐了你的脖子?”切萨雷的另一只手碰触着曲拂儿的脖子,那少女却努力挣扎着。 他有点气恼,为什么曲拂儿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对他俯首帖耳。 他在对她施舍有限的耐心,她却视若无睹。 “你放开我!”曲拂儿叫道。“你放开我!” 切萨雷皱眉,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的东西。他伸手按住那少女的后脑,猛地上前吻了她。 自己又成为他的玩物了吗?曲拂儿恨,她想起银鸽,银鸽告诉她纵然她和那么多男人睡过,“但是拂儿你知道吗,心是我自己的,他们可以占有我的身体,可是我的心还在这里。”银鸽指着自己的胸口,“只要守住心就好了。” 她心想自己又不是银鸽那么坚强的女人,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生命力那样旺盛,她纵然想守住自己的内心,可是那里真的会痛啊。 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变得温柔而旖旎了起来,拂儿睁着眼睛,她看见切萨雷闭了眼,眉头舒缓,仿佛在亲吻爱人一般。他的手从方才那样用力,变了,变成缓缓伸向她的后背,轻轻的抚摸着。 他用舌敲开她嘴唇的紧闭,他在她口唇内侧用舌轻轻舔舐着,而后亲吻着。 拂儿拒绝他的邀约,可是切萨雷锲而不舍,他用舌挑逗着对方的,终于他们纠缠在一起。 银鸽啊银鸽,拂儿想,告诉我该怎么办呢?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了,那个男人仿佛会施法一般,在她的胸口点燃一把火。 她没有过和其他人的经验,她不知道别人是否也会有这样的魔力。她双手撑在切萨雷的胸前,然而切萨雷却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捏至自己的体内一般。 他图什么呢? 曲拂儿想,她怔怔望着切萨雷的面容,那双眼睛闭上时垂下的睫毛,在灯火的映照下,落下优雅的阴影。 她在他面前如此自卑而羞怯,她想。 “闭上眼睛。” 在那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切萨雷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摩挲上她的眼睛,而下一个吻便如期而至了。 切萨雷想自己也许是疯了。 又或者是那个月夜,有谁给他施了这天下最恶毒的诅咒。 他格外享受和她的亲吻,看她惊慌失措,用下流的语言侮辱她,看她气得发抖的模样。 曲拂儿显然因为那个吻而再度惊慌了,切萨雷想,她是个毫不犹豫会抽出匕首刺杀龙戈尔的女人,却也是个因为一个吻就呼吸紧促的姑娘。 真甜。 他想。 他伸手抚上她的眼睛,那种清澈的眼神会让他有一种罪恶感。那种感觉太不好了,切萨雷心想,他第一次会觉得在自己胸部左侧地方,微微的,有那么一丁点儿愧疚和疼痛。 他看见了亚兰,便知道他们是要带走曲拂儿的人。然而明夏竟然派了将军来到艾利玛,对方客气而毫无商量余地的告诉他,他们必须带走拂儿。 切萨雷却说,那个女人满头是血,除非你们是想途中害死他。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