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和母后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你就是我们的家人……” 曲拂儿看着那姑娘格外诚恳的、磕磕绊绊的说着那些让她舒心的话,她还能说什么呢?狠心拒绝么?她是鲜少遇见过那种主动对她示好的人,雀屋里的姑娘们不算,因为她们同病相怜,相依为命;她又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姊妹;她唯一经历过的男人,却是那样的暧昧不清,她刚想把自己的心思交付给那个人,却又落得这样的下场。 那种感情是嫉妒,是恨,而后又变成了无可奈何,只想自己找个地方,狠狠哭一场。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被外人无情挑破了,这样看来,她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和别人相比,又能有哪一点胜算呢? 曲拂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想起来切萨雷说过好多次,她的武功实在是太差劲了——那一定是因为他见过更好的不是吗?她真可笑,真的太可笑了——在这种时候她却依然还在担心,他中毒了,受伤了,那种毒是无法根治的,若是他在诱敌过程中受伤了怎么办?会不会要他的命呢?! 茉莉见拂儿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忧郁的云,便轻轻张开手臂抱了抱她。 他们继续上路了,阿靳和阿项依然和茉莉打打闹闹的,然而曲拂儿却沉默了不少。 忽然他们听见上空有什么呼啸而过,再抬头,看见一队鹰鹫朝远处飞去。 “是风狼小队的人。”阿靳和茉莉说,“带头的就是上次咱们见到的那个男人。” 曲拂儿当然知道那是谁,他一马当先,那身白色的铠甲看起来是那样耀眼。 她低了头,双手紧紧握住驼马的缰绳,直到他们出发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这次她真的要去往明夏了,去那个遥远而未知的山北郡。 有生之年还会回到艾利玛城吗? 一阵风吹来,曲拂儿忽然在这夏季感到些许冷了。 大熊池堡垒一直以来都是艾利玛教皇国最为重要的军事重地,它的位置决定了它易守难攻的特性,也因此,做为北方战线最重要的一座堡垒,它就像是一只手,紧紧扼制暗语城的咽喉。 然而切萨雷却让冰狼队的人撤离了堡垒。纵然艾利玛城一片议论纷纷,但是教皇用自己的权威硬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贝尔戈里四世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他看见她被五花大绑的带上来。 “你就是杨柳?” 他问。 女人抬起头,看向贝尔戈里四世——这是她第一次觐见教皇,诚然她是紧张的。她感到些许惊讶,教皇已经五十四岁了,然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比实际年纪显得年轻而精力充沛。他的鬓角微白,面容消瘦,他看起来比切萨雷更加严肃,一双薄唇紧抿。 是啊,他们是父子的——杨柳想,她不敢忘记切萨雷在那个晚上吩咐她的事,即便只有一晚她便被带走,带回了艾利玛城。 杨柳回答,“是的,陛下。” “嗯……”教皇用手支着脸,“切萨雷为什么要放弃大熊池城堡。” “报告陛下,我不知道。”杨柳认真回答。 “他给你的罪名是什么,滥用职权?”贝尔戈里四世笑,“为什么不用奸细、卧底之类的罪名呢?” 杨柳连忙低下身去,“是我的失职,让骑士长殿下发现了我的身份。” “真是个废物。”教皇说,“奈菲尔说他身上的毒治不好?” “是,陛下。”杨柳脸上的汗落在教皇厅光洁的地板上,她声音些许颤抖。 “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教皇起身,来到杨柳的面前,他怒不可遏,却又声音平静。 杨柳盯着那人的鞋子,不敢说话。 “抬起头来。”教皇命令着杨柳,“若是直接砍了你的头那太可惜了,”他底下身子,用手抬起杨柳的下巴。“唔……不如让你去一些有趣的地方……” 杨柳只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神太过可怖,纵然她杀过龙族人,也见识过战场上的残酷,然而当她面对贝尔戈里四世的时候,依然感受到了来自这个最为接近神的男人身上的威压。她情不自禁抖着,她不能死。 旁边的侍从递上手巾,教皇擦了擦方才抬起杨柳下巴的手,“诺伯特,把那个女人带下去吧。” 诺伯特领命,他偷偷看向杨柳,感慨她的运气还真是好,教皇竟然没下死手。 “我的主教们应该会很欢喜的,那些个老废物们的花招最多了不是么。”教皇忽然又说,诺伯特心中一惊,“就带她去‘那里’吧。” 诺伯特此刻却想收回方才的想法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