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见前方路旁似乎有山洞似的,便寻思往里面走,可是驼马却似乎不乐意似的,任凭曲拂儿怎么抓它,它都不肯往那山洞的方向走。 拂儿有些无力,心中很生气,又有点沮丧。她看着那驼马,“你就自己在这风雪里等死吧。”她从马背上抓下来自己的行李,抗在肩上,愤愤的往山洞那边走。 她快冷死了,脸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也被风雪吹得格外的疼。 可是正要走的时候,那驼马却通了人性似的衔住她的袖子,曲拂儿生气,依然往山洞那边走,驼马没办法,只能跟着曲拂儿的背后。 待到她终于到达山洞的时候,那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强风夹杂着雪片仿佛利刃一般砸向周围的树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让你不跟我来,你在外面站一会儿就会被冻死了。”曲拂儿和那驼马讲着,纵然对方听不懂,但是她想若是自己不保持说话的态势,也许自己真的就因为寒冷死去了。 太冷了,她外套上的银狼毛已经被雪片打湿了,一缕一缕的,头发也被打湿了,也是一缕一缕的,她觉得自己整个身上都是冷冰冰的,就好像被人从湖里捞出来的水鬼一般。她把驼马栓到了一边,从包裹里翻出火石,但是周围没有柴,只有也许是之前的旅人留下来的烤火的痕迹。 她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靠近洞口处有低矮的灌木丛,她掏出来阿项送给的匕首,将那些灌木丛的枝子砍断了,抱进山洞里。 然而问题又来了,她没有野外生活的经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引燃这些枝子,纵然火石已经燃了火星,可是那些灌木丛的枝子就像是成心和她作对似的,怎样都无法燃烧,曲拂儿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水——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方才的雪水了。 然后她忽然听见洞外有一声野兽嘹亮的鸣叫,方才拴好的驼马仿佛受惊了似的嘶鸣着,想要挣脱那缰绳。 曲拂儿连忙站起身,心想该不会是山里的野兽也因为这风雪跑进山洞里来了吧?她手里紧紧攥着匕首,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方才怎样都点不着的树枝子。 ——这便是切萨雷一进洞时看见的情景。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所以才产生幻觉了。 白鹏在身后张开翅膀,挡住了光,于是山洞里更加黑暗了,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他连忙呵斥白鹏,坐下。那只狮鹫一脸无辜的模样,它只不过看见了那个被拴在一旁的、懦弱的驼马,想要一逞自己的威风,它做错了什么了? 他怀里还抱着木柴,就仿佛那姑娘手里拿着的枝子,他迅速扫了眼对方,发现对方的神情一如自己一般迷茫,便开口,“你手里那些木枝是生不了火的。” 曲拂儿张了张嘴,然而却只能够说出了一个“为什么?” “那些枝子都湿成那样了,能着得了火才怪。”切萨雷把怀里的柴火扔到地上,他几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了似的——真可笑,他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似的,甚至连张口询问一句你怎么在这里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用说对视上对方的眼睛了。 “那怎么才能生火啊?”曲拂儿又问。 切萨雷把她方才扔在旁边的火石拿了起来,左右看了看,随后点燃了火星。他翻了翻地上那些灌木丛里,还有未湿的枝子,引燃了火,而后扔到了方才的木柴堆里。幼小的火苗终于燃起来了,他有些得意似的,像是那种小少年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逞能一般,用骄傲的口吻说,“看,这样就升起来了。” 然而他却没有理所当然听见少女说好棒啊,你真棒之类的赞美言语,这让他多少有点忐忑,便抬头看向那姑娘,她站在离自己大概一两米远的地方,站在阴影里,火光只能照亮她的身子,却让她的表情半明半昧。 切萨雷起身,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然而那姑娘却往后退了一步;他又走了一步,那姑娘又退了一步。 切萨雷忽然有点生气,又有点着急,他怕下一刻再一眨眼对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