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拂儿被窗外的雨声惊醒了。 今天竟然下雨了呀,拂儿心想,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睡不着了,便起身披了件衣服靠在床边。 拂儿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今天下雨了呀。”她最近习惯了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然而因为怀孕的周数小,所以在外人看来,总有一种自言自语的感觉。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的饮着,却多少有些烦躁,生怕远处的教堂响起钟声来。 不一会儿,管事妈妈来了,她哀愁的看着拂儿,“孩子,你起了?” “是啊,妈妈。”曲拂儿努力挤出个笑,“被雨声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她看了看窗外,“如果下雨的话,是不是那些礼花、礼炮,就不能放了?”她没来由的自言自语着,却又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跟管事妈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妈妈,我只是……” “拂儿,明明有更好的路,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艰难的一条呢?”妈妈拉着她坐在桌边,“你若是难受就哭哭吧,憋着对身体也不好的。” 拂儿却眨眨眼睛,“您说什么呐,我难受什么呀……”然而眼泪却毫无征兆的从她眼中落下,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此前对切萨雷说的那些话是有多么言不由衷。 由教皇亲自主持的婚礼自然引来全国的关注,甚至有人很早便从其他城邦出发,来到艾利玛皇城。圣玛丽大道两边已经排满了人群,即便是雨天,也依然浇不灭他们对于这一场盛大婚礼的热情。 不远处女神主教堂的前方已经搭起了避雨的遮篷,而身着洁白圣衣的教士们列队两边,中间一个身着用金线绣了忍冬花纹的黑色大公礼服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是那样挺拔,他目若灿星,器宇轩昂。 那曾经已经长至肩头的黑发被剪短了些许,他的唇边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目视着不远处那个身着金裙的女人。 而后他们并肩,切萨雷瞥见对方的表情似乎并不平和,方才应是哭过,眼睛略有红肿。他没再说些什么,只当这是一种仪式,一种为了这个国家所要牺牲而奉献的仪式。 他们交还信物,在圣言中承认对彼此的忠贞与责任,教皇用手中的圣杖轻点他们的额头代表女神主的赐福,而后礼成。 而后礼炮响彻艾利玛城,城内民众的呼声几乎要响彻天空。 圣殿骑士团的众人列队飞向半空,他们呼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为骑士长的婚礼而心生欢喜。 莱利尔的手臂挽住了切萨雷的,然而他们彼此却并不亲近,两人嘴上含着微笑,共同走出教堂,站在门前的高台上向众人挥手致意。 “妈妈,您听到什么了吗?”拂儿忽然抬起头来,追逐着那声音的方向,“是礼炮声妈?” “是的,孩子。”管事妈妈将那姑娘的被角压了压,“睡吧,休息一会儿,过一会儿就好了,听我的话。” “原来下雨天也是可以放礼炮的呀。”曲拂儿小声呢喃着,她往被中努力钻了钻,让被子能盖过自己的脸。她决定这次听一听妈妈的话,先睡一会儿,也许等一觉醒来之后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奈菲尔随同那些教士们一同离开,一路上他听见教士们对这雨天的抱怨。 “下了雨可是不吉利啊。”不知道有谁说,而后就被人制止了,他们警觉的瞥向奈菲尔,生怕他将那话泄了出去。然而奈菲尔却似乎没听见似的径自往前走着,方才那两个教士偷偷说,“听说他们两个人关系并不亲密,好像不是一个爸。” 奈菲尔换好衣服之后离开了神学院,匆匆消失在雨中皇城的深巷里—— “维克……你听我说,维克……”瑞贝卡抓住起身穿衣的男人,她神色有些慌张,“我……我怀孕了。” 维克一把打开她的手,他微微皱眉,“你再说一遍?” “我好像怀孕了。”瑞贝卡紧张兮兮的告诉维克,“我已经两个月没来那个了……” “我们每次都有做好措施,而且你不是说你会喝药的吗?”维克挑眉,“瑞贝卡,我娶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确定这个孩子是我的?” 羞愤的女人扬手想给他一个巴掌,然而却被对方一把夺了手,“谁给你打我的权力了。”而后那男人狠狠的推了瑞贝卡一把,她跌回床上。 瑞贝卡心中的恐惧深深的扼住了她,未婚生子这种事纵然已经屡见不鲜,可是她是哈萨罗家的瑞贝卡,那个一直以来在所有贵族女眷中最骄傲又被众人捧在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