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只是我……我……” 阿项低头看向拂儿,“你心里还有牵挂的人吗?是富美尔公爵?还是雀屋里的人?” 拂儿叹了口气,“没有,阿项,没有。” ——毕竟那已经不是她能够随便牵挂的人了。 太阳升起了,女神主日终于到来。 这是艾利玛一年一度最为重要的日子。艾利玛的居民们也自发的走进圣堂,在女神主像前默默祈祷战争尽快结束。 就像曾经艾利玛与龙族人的漫长战争一样,那会儿的艾利玛人也是这样祈祷女神主赐予他们不败的战绩与荣耀的——可是此时此刻,战争的敌人却成了彼此曾经的亲人。 一大早哈萨罗家的人们就起了,即便是害喜的林赛,也在仆人的搀扶下洗漱完毕,换了一条宽松的墨绿色长裙,将头发束起,缀上了大颗的珍珠发誓,将有些苍白的口唇上涂上浓郁得红,显得有些血色。 在哈萨罗公爵的带领下,他们一家人要去富美尔公爵府参加女神主日的祭典活动。而身为哈萨罗公爵的爵位继承人,亚文尼换了一身格外考究的礼服,他身边的银鸽也是如此,穿着高束腰的银色长裙,将蜜色的长发盘成高雅的发髻,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贵妇人一般。 他们夫妇二人乘着同一辆马车,跟随者哈萨罗公爵他们一起往富美尔家驶去。 意外的今天的大城很安静,没有往日隐约的炮火声和争斗声,也许是因为女神主日的缘故,众人都在这一天选择了和平。 亚文尼皱着眉,他最近为了效仿大人的模样,刻意蓄了须,可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留胡子是一种很滑稽的喜感,银鸽就抿着嘴,盯着另外一侧的窗户,看着安静的街道。 “今天杜亚特主教会亲自主持祭典,他可是个厉害的人,我听说,他决定带领教会支持大贵族联盟,大概这次富美尔公爵举行主祭,也是为了显示教权与贵族之间的联谊吧。”亚文尼用着刻意老成的口吻说着。 银鸽“哦”了一声,随后又说,“真的吗?” “你应该多了解一些这些方面的新闻,否则在其他贵族面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亚文尼感慨,“银鸽,我亲爱的,虽然你是从妓院出来的,但是你是我的妻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银鸽不愠不恼,轻声说,“是,亚文尼,我的丈夫。” 亚文尼瞥了一眼乖巧的银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哪怕曾经是美绝西街的花魁之首,此刻也变得无趣了起来。曾经那些个激情四射的夜晚与爱慕,一旦朝夕相处,也不过都成了这大城里最为常见的苍白与冷寂。 车缓慢的停了下来,有人搁置好脚蹬,门开了,侍从们伸出手扶着贵族们下车。 寒暄声此起彼伏,而一切热络美好得好似没有发生过内战一般。 银鸽也下了车,默然看向周围的这一切,那些贵族们依然打扮得争奇斗艳,依然举止高雅的讨论着艾利玛的寒冬,?教会的人很快也到了,杜亚特主教那个平凡无奇的男人在众人的拥护之下进了屋—— 银鸽跟着人流一起向屋里走去,亚文尼已经是那个凑到杜亚特主教身边的人——他们是神学院的旧识,亚文尼已经很有一个爵位继承人的自觉了,银鸽笑眯眯的盯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眼中却凉薄得很。 没多久富美尔公爵便出现在二层通往一层的大阶梯上,红色的地毯奢华得很,他今天也身着华服,喜笑颜开。 他说感谢女神主让我们聚集在一起,让我们每个人都心想事成。 银鸽自然而然也看见站在他身边的维克,看见瑞贝卡那个可怜女人即便如此却还满眼执着盯着维克的脸——维克的眼神轻佻,扫过了瑞贝卡,又飘走了,可是只有那零点几秒的接触,就已经让瑞贝卡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红晕来。 银鸽心中暗自可怜起来瑞贝卡,也不过是一个被自己的虚荣辜负了的女人啊。 可是,维克的眼神紧接着就扫到另外一边的林赛,银鸽以为自己没有看清,她再度确认了下,发现果然如此,维克直勾勾盯着站在朗尼卡公爵身边的林赛——而林赛却梗着脖子,丝毫不给与维克任何对视的机会。 银鸽是格外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人,她下意识想到一些事,却又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若是真如她所想的那样……林赛与维克,维克与瑞贝卡——曾经的瑞贝卡不是最为推崇林赛吗?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二人就渐行渐远了呢? 银鸽心里暗想,这可真是有趣的关系——这肮脏的,无聊的,让人鄙夷的贵族小姐与贵族公子哥之间的男女关系。 ——“感谢女神主,让我失去二十多年的宝贝终于失而复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