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喷嚏声自屋里响起,拂儿连忙回头看向蹲在灶台前的切萨雷,“怎么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却见那曾经光耀的艾利玛皇家骑士团骑士长大人此刻却像是个毛头小伙子一样,正往灶台里添柴火。 灶台前烟熏火燎的,熏了切萨雷一脸灰,拂儿噘着嘴拧了块毛巾,“哎呀,不是说过不让你生火吗,总是把自己弄得脏脏的。”她弯了腰,用毛巾擦着切萨雷扬起的脸,手指拂过那些如同刀削斧凿的五官,莞尔,“看看这么俊的一张脸,脏兮兮的,像偷吃的小花猫。” 被说成小花猫的男人干脆就仰着脸,闭了眼任由他的女人这样肆意妄为,“这不是给你个光明正大的机会来念叨我吗?拂儿,你说那些相处多年的夫妻是不是也和你我一样?我听骑士团的那些人说过,别看他们在战场上一个个都厉害着呢,可是回到家里照样也要被老婆数落。” “我的天,洛伦佐公爵大人,您要是这样说我可就不爱听了。”拂儿笑眯眯的,却把擦着对方脸的手收了回来,叉着腰,装模作样的说。 可是下一刻就看见那人扑了过来,把她一把搂在怀中,用那张还湿湿的脸不住蹭着她的,“可是我病了我的拂儿小姐,这种病无药可医——” 拂儿不住笑着,躲闪着那个人的气息,“洛伦佐公爵大人,洛伦佐殿下,别闹了,切萨雷!” 然而那个男人却用这天下最温柔的声音同她说,“我要因此病入膏肓了,怎么办呢,我的拂儿小姐?” 拂儿转身,仰着脸,伸手捋过切萨雷的额发,“是什么病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可是切萨雷却不说话了,却只是抓着拂儿的手,用嘴唇轻轻吻着对方的手背。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眨眨眼睛,“你等我一下。” 拂儿莫名其妙的看向那个男人,不知道他的心中又打起什么主意——事实上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她似乎发现了那个男人更多面,无论哪一面都让她那样喜欢。 那个穿着粗布棉袍却依然挺拔英俊的男人钻进屋里去翻找什么,没一会儿又出来了——原来是挂在他身边的佩剑,只是用切萨雷的话来说那不过是个摆设,连刃都没有开——可是男人却将它挂在自己的身边,随后面色严肃而虔诚的站在她的面前。 他嫌少露出那些腼腆的表情,此时此刻,站在向阳的窗前,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却格外认真——“每个艾利玛的骑士在加入皇家骑士团的时候会向女神主发誓效忠,发誓永远守护女神主的名誉与荣耀——”他抽出了佩剑,细细的剑身在阳光下泛出光芒。 “我也是如此,随同那些新加入的骑士们一起,在教皇厅进行授勋仪式——”他用佩剑轻轻点地,随后将长剑双手捧起,“我说着和那些人一样的话,保护弱小,莫畏强敌,诚待亲友,相携同僚——” 他轻吸了一口气,随后单膝跪地,仰头看向那个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可是我想我明白了身为一个真正的骑士的意义,拂儿——”他抬手,将那佩剑递送到拂儿的面前,“那些空洞的誓言再如何美妙,都不及守护眼前的挚爱更为重要。我,切萨雷·邓·贝尔戈里·洛伦佐向你发誓,曲拂儿——” 曲拂儿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该用如何表情或是话语去面对那些涌来的情绪。 她甚至不知道身为一个被骑士发誓效忠的女人,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应该做些什么。 “你可以拥有我的剑……” 切萨雷看见她那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禁笑了,宛如春日里最为和煦的阳光一般。 “切萨雷……”拂儿的手,轻轻碰到了那柄长剑。随后将佩剑抱在怀里,她低头,情不自禁小声啜泣了起来。 男人低头,轻轻拉着女孩粗布绵裙的裙角,轻轻吻着。 “……以及我的生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