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口罩,罗筱蕾的身影立在停尸间外头,看了眼腕上的錶,现在是晚上十点,还是去买杯咖啡来喝好了。 旋身朝电梯方向走去,高跟鞋在地板发出不小的声响,在人烟稀少的地下室显得格外清晰,罗筱蕾目不斜视,尽量不去跟那些死去的亡者对上眼,偏偏她该死的鞋子一直引来一堆注目,早知道会来医院,她今天就不穿了! 随便点了一层楼,基本上她对这间医院不熟,不过自动贩卖机应该是每层都必备的,走出电梯,有些护士看着她穿白袍,虽然不认识还是会点头,以为她是新来的。 而一些见过她的自然是会聊个几句,罗筱蕾不怕生,基本上她跟任何人都能聊,只不过署里的人各个都避之为恐不及,敢找她搭话的间距也是一公尺,何必呢。 手机时不时从口袋传来震动声,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姍姍几天前就一直在问她明天有没有空,给她不确定的答案依旧不依不挠,罗筱蕾实在很想跟她说,如果可以确定明天放假的话她说不定现在也不会在这,而她也不会老是窝在办公室睡觉了。 她们这行业有休假日是一回事,问题当上面急着找人当然必须要到,罗筱蕾不说她已经很努力把事情都排开了,但她还是无法保证,所以讯息才一直搁着没回。 手机忽然没了反应,她以为是姍姍传累了也说不定,结果这回变成手机震动不停,一通、两通,她以为只要她一直不接就没差,但她显然是忘了姍姍惊人的毅力,迫于无奈,在她还没找到贩卖机前,已接起电话,「喂。」 「罗筱蕾!你知道我打了多少通电话传了多少简讯吗?!」耳边传来怒吼,余姍姍明显处于暴怒边缘,不过她本人倒是没当一回事,「我还在工作。」 「咦咦咦?!我还以为你回家了,然后故意不接我电话」瞬间,某人原本的气焰消失的一乾二净,「对不起啦,我不知道。」她还以为好友已经到家了,想不到又被叫去看尸体。 「没关係,你别把我手机打到没电就好,我晚点回去再打给你。」小声说着,她知道好友的神经就是一条肠子到底,粗的很,相对的对很多事也是来得快去得快,这会儿已经掛了电话。 「快点!快点!」 「医生!这边!」 后头忽然传出吵杂声,罗筱蕾忍不住回头,就见护士快速推着单架,上头躺着一个人,床单都染上了血跡,家属跟在一旁也急得要命,哭喊夹杂着嘶吼,一阵兵荒马乱之下,她注意到有个大步走过去的男子倒是从容,眉间锁着凝重。 他应该就是主治医师了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诡异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捨不得离开,男子莫约二十八九岁上下,相当年轻有为,刚毅的脸庞配上率性的头发,有些放荡不羈,他眼神专住看着床上的病患,似乎认为情况并不乐观。 观察的越多,直到进了手术房,一票家属被阻隔在外,她才顿时回过神,暗自皱眉,她刚刚是怎么了?不就是个长得帅的医生罢了。 没做他想,罗筱蕾找到贩卖机并买了罐黑咖啡后,循着原路回去,路上经过手术房外时,视线又不住偷偷瞥去,不知道这位病患他救不救得活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