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什么?!」我一脸讶异。 「听我说,请原地站着,不要动。你们找人拿上盐过来,越多越好,快!」大叔一边和我说话,一边急躁地指示其他人。他脸色发白。 也许是筋疲力竭的关系,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而大叔一直与我保持距离,周围的人都流露着慌张的面色。 「我表哥在山上有危险,你们能不能——」 我话未讲完,我就注意有一个东西从我头上跳了落地——蓝色的花纹比手臂还要粗壮,至少有20cm长……这不就是山上的那些水蛭吗? 我一个眨眼,这条水蛭就消失不见了;下一秒,有个在围观我的老人惨叫了起来,我视觉模糊地瞟到这条水蛭黏附在他的颈子上……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下山后,村上的人都看见我的脸上、颈脖还有头部已经被水蛭吸附着。我当时站在原地,没等到有人用盐撒在我身上,我就因失血过多而晕倒过去。 那天,我被送往到附近市区的医院。我醒来后,我爸妈和奶奶都在病房内,他们一面欣慰。直到我追问我表哥的情况时,他们所有人都凝重起来,没有回答我。 其实我也心感不妙,但还是要抱着一线希望。我就这样在医院渡过了除夕夜,那个新年我没有感到一丝的喜庆。 年初一,我爸妈接我出院时才告诉我:表哥已经死在了山上,只馀下骨头。 他们还叮嘱我不要向表哥的家人道出真相,包括我和表哥上山的事;因为我爸妈,爷爷奶奶都对他们撒谎了,说表哥是在独自上山时失去了联络,更表明是另一座山。 ★ 直到现在我心中的内疚依然没法消耗,我当时应该阻止他还有自己——探险,有什么探的?那害死人的好奇心。当然最让我纠结的,就是那些水蛭般的怪物。我不会想到,这世界居然存在这种如此猎奇的生物。 当年在我离开村庄前,我爷爷告诉过我那些水蛭称为—鬼蛭。 鬼蛭一直存在于那座山。从他的言语加上我个人的理解,这种东西可以模拟出人类(受害者?)的声音;能在水中和阳光之下拟态,因此很难用肉眼辩识,几乎和隐形无异。 不过之所以名为「鬼蛭」,是因为它们如同鬼魅般的神出鬼没,例如能在树和树之间“飞来飞去”,又会突如其来地依附在猎物的身上。这应该是指灵活的跳跃力吧?毕竟我也亲眼见识过。 爷爷还提到,鬼蛭大多都存活在那个小湖,有时在山林出没,甚至在村上的水沟都有它们的踪影。当时我就抱怨为什么山上有这种东西,却不直接向外人说明。爷爷补充,早在几十年前村里的人就知道鬼蛭的存在,也会告诉下一代和来留宿的人。 可是总有些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喜欢上山一探究竟;还有些不法之徒,想捕获这种水蛭来卖买。结果越来越多的人死在它们之口。所以某一年开始,村民决定不再向村外和下一代提起它们的存在,只是简单提醒山上有危险就算了。 ★ 转眼之间,终于到站了。 福阳村—入口的牌坊已经不像以前的破旧。 再一次踏上乡下的土地,今非昔比,公路都变得崭新了,部份人已经搬走了,留下的老屋在进行改建。听闻有一间大公司正在和政府合作,会将一些老屋改建成民宿。 「这里不会要发展旅游业吧?希望来这里的人不要上山去。」我喃喃自道。 这次回乡,我早在背囊放进好几包食盐,以防万一。话说,现在已是一人一部手机的年代了,如果有人拍摄到鬼蛭的画面,应该会在网路疯传或被人捉去研究吧? 说起来也是奇怪,之前和爷爷通电话,我跟他提起鬼蛭时,他居然说这只是村中流传的灵异故事,事实并不存在这种生物;语气坚定而且还遗忘了我表哥是死在它们之手。不过,也许他年纪太大,大脑已经在退化,忘记一些要事亦是理所当然,不能怪他什么。 在回老家的途中,经过路边的水沟,没想到水质都变得这么乾净,想拿来养鱼吗? 走着走着,我隐约听见水沟里传出一个人声,这是一个我永远不会遗忘的熟识声音,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快跑啊!表弟!」「快跑啊!表弟!」「快跑啊!表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