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你带他玩加密货币,花多少钱和我说。” 听到他的话,开车的人笑得放肆极了,“这次,你真是要弄死她弟弟啊。”随后,又贼兮兮地笑了,“托你的福,这次欧洲杯我也赚了不少。” 宋霁辉没再说话,而是低头看手机,阿ken打来了电话,他接了起来,“Chris,在哪呢?” 他看着窗外,“刚从纪月家出来。” 那头沉默了一下,才继续,“你今天回工作室吗?” 他看了眼开车的人,“一会,现在,我和张恒在一起。” “知道了。应慈说要和你见面。” “你和她说,我没钱。”他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阿ken的声音变得焦虑起来,“我和她说了,她不信。”说完,声音又低了下去,“你有没有空,给她回个电话吧,我怕她闹到宋先生那里去。” 宋霁辉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说,“知道了。” “阿ken好像知道这件事了。”开车的人看他挂了电话,脸上也收起了笑容,瘪了瘪嘴,“应慈先去找阿ken借钱。我怕二叔知道了,我们不好收场。” 宋霁辉“嗯”了一声,算作知道了。 开车的人就叫张恒,上次,宋霁辉和纪月在船上说的gap?year,就是和他一起。两个人坐游轮从西雅图去阿拉斯加,他没说的是,两个人在游轮上的赌场里玩黑杰克赌了一路。 申市有个着名的从小学到高中的一贯制学校,叫协和国际学校。 在那,宋霁辉和张恒两个人做同学直到高中毕业。毕业后,宋霁辉去了香港,张恒去了美国,一个读心理学,一个读数学,看似毫无相关的两个人,却是不折不扣的狐朋狗友。 学生时代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宋霁辉一个人住在古北的家里,家里离学校很近。于是,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和张恒一起在外面踢野球。 在虹桥古北那一带,协和的校服实在太惹眼了,深蓝色的西装,胸口袖着金色的校徽,里面是淡蓝色的衬衫,下身是灰色的西裤。 于是踢球的时候,就有人专门对着他们下脚,双方互相推搡着,偶尔还会打起来。 后来,高一的时候,他们俩还是在校外踢球,这次,宋霁辉被对面一脚铲断了腿。那时,张恒坐在场边喝水,他扔掉手上的校服,冲进球场。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几个摩洛哥同学,人高马大的,张恒带头,把对面那个铲宋霁辉的人给揍了一顿。 因为这次骨折,宋霁辉被家里禁止踢球了。他不踢球了之后,张恒也跟着不踢了,于是,两个人经常凑在一起看球。 “我对赢钱没兴趣,我喜欢和盘口的精算分析师做博弈,击穿庄家并且沉迷于此。” 大学毕业之后,张恒和两个浙江的富二代一起,搞了个境外的赌场,专门线上下注赌球。 宋霁辉的车,从千岛湖回来之后,就一直扔在工作室楼下的车库里,现在,他那辆黑色GLE,整个车都泼满了红色油漆。 他站在车前,一言不发,慢慢地摘下眼镜,随后闭上眼睛,重重地揉捏起鼻梁。 张恒却在一旁笑了,“看不出,应慈还真挺野的。”说着,他走到车边上,红色的油漆泼满了车身,透过油漆缝隙,看见后视镜上挂着一个紫色的御守,上面还写着“太宰府天满宫交通安全御守”,紫色的流苏垂在半空中,看着看着,他笑得更加不怀好意起来,“怪不得,当年在意大利,就一顿饭,吃完你就把她操了。” “神经病。”宋霁辉重新戴上眼镜。 “说谁呢?说应慈啊。”张恒笑嘻嘻地回了一嘴。 他打开车门,把后视镜上的东西摘了下来,流苏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纪月去年休年假去了趟九州,回来之后,她买了个御守当手信,送给了宋霁辉,随后,他就一直挂在车上了。 阿ken联系了保险,现在正在保安室查监控。 宋霁辉把车钥匙扔给张恒,随后,又勾勾手指,“你的车钥匙给我。” “干嘛?”他嘴上说着,手到是老老实实地递了过去。 “我开你的车出去办事,你在这等着阿ken。” “那我怎么办?”张恒冲着他的背影嚷嚷了起来,声音还有些委屈,“那你得告诉我,阿ken什么时候回来啊。” 宋霁辉没理他,攥着钥匙的手在半空中挥了挥,随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阳光直射在黄浦江面上,原本棕色的江水,泛出波光粼粼的黄。北外滩的亲水平台上,每一寸地面,在被阳光炙烤了一天之后,变得滚烫,即使江边的风刮个不停,现在也带不走炎热的暑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