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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答案


    纪月回到医院的时候,莫奇还没走。她远远望去,他和梁辀两个人就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和其他病人家属混在一起。他们俩不知道在说什么,莫奇的嘴一动一动,梁辀则在边上听着,偶尔插两句话。

    她走过去,在他们俩面前站定,他们低头看到她的鞋尖时,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聊什么呢?”纪月笑着问。

    “和梁老师聊聊工作。”

    梁辀没有说话,他拍了拍手边的椅子,示意她坐。

    三个人就这么并排坐着,眼前是ICU厚重的大门,耳边能听到有人在轻轻地交谈。

    “怎么我来了就不聊了?”过了一会,纪月忍不住揶揄道。

    梁辀笑着,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他微微用力,她便将身子靠了上去,毫不客气地将所有重量放在他的身上,“莫奇在说他的一些构想,高精地图的技术可以在自动驾驶上做更多的应用。”他的话刚说完,莫奇就站起身,“那我走了。”

    “回去了?”纪月越过身旁的人,看向他。

    “开回去还要两个小时,明天还有事。”

    梁辀也站了起来,不过,他是看着纪月说的,“我去送送他。”

    她点点头,随后目送他们的身影,走进电梯。

    过了没多久,梁辀就回来了,看见纪月还是坐在原来的位子上,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那么快?”

    他“嗯”了一声,正巧,现在是ICU里发晚餐的时间,护工推着餐车从他们面前经过。ICU发晚餐的时间段是允许探视以及家属送餐的,所以每到这个时候,走廊里的人总是特别多。

    门口等着送餐的家属,他们一拥而上,把写着病人名字的饭盒放到餐车上,纪月看着这一幕,她有些感慨,能送餐就说明病人能自主进食,不像纪澜,躺在那,一动不动,吃的是打成糊糊的流食。她想着想着,突然笑了一下,对,不能用吃这个词,应该用灌,就像被圈养的牲口。

    梁辀看了一眼,无声地伸手圈住她的肩膀,随后,开始抚摸着她的肩头。

    “我没事。”她看着他,弯了弯嘴角。

    这几天,纪月说得最多的,就是没事两个字。

    “你在我面前,说你很难过,也可以。”他笑了一下,低下头,亲在她的脸颊上,“如果可以,我愿意帮你受任何苦。”

    梁辀来的也很匆忙,没带什么东西,用得还酒店里一次性的刮胡刀。亲她的时候,他下巴上的胡渣扎在她的脸颊上,微微有些刺痛,他亲完之后,故意又蹭了几下。纪月笑着单手捏住他脸颊上的肉,“呸呸呸,别乱说,童言无忌。”

    他又亲了一下,“好。知道了。”说着,搂在她肩膀上的手用力收紧,将她禁锢在身旁。

    从远处看去,两个人靠得近极了,头贴着头,身子也靠在一起。他的脸只要侧一下,就能吻在她的耳垂上,呼吸也撒在她的耳畔。

    过了一会,纪月又开口说,“今天,回村里,我还见到了王如海。”

    梁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沉默地听着她继续讲下去,纪月不知道,他们结婚前,他问过外婆要不要见一下王如海,外婆冷着脸厉声说不用了。那时,他就知道,有的矛盾是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

    “他给我钱,我没拿。”说着,她看向他,虽然是笑着,可看上去悲伤极了,“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很可笑,她半死不活了,他又来做戏。”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纪月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她又快速地抹了下眼角,“今天我还接到保险公司的电话。”

    “哦?”

    “保险公司想调解赔偿金。”她的语速很快,思路清晰,仿佛又回到了平日工作中的那个样子,“我和他说,现在病人还在ICU里,我没有心情和你们谈调解。等过两个星期再说。那边说好的,问什么时候方便来医院探视一下。”

    梁辀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我可能得找个律师,她不可能一辈子住在ICU里的,马主任说差不多14天的时间,就能有结论。保险公司有法务团队,我也不想和他们谈这些事。”她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好像生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而且,谈论的还是自己亲人的生命。我不擅长这些。”

    马主任就是那个主治医生,他建议如果还没有自主呼吸,就只能做气切了,这辈子就离不开呼吸机了。

    纪月知道,这个阶段保险公司是不愿拖着的,如果拖下去,可能变成百万级别的赔偿费。所以,保险公司想早点结了赔偿的费用,那调解一个一次性赔偿金对他们而言,是最有利,也最有经验的。这场事故判了双方同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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