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太大,随之,身后的椅子瞬间倾倒,发出“哐啷”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这几句话,你再说一遍。” 梁辀直起身,环顾四周,最后才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平静,他重复了一遍,“就算把这个地方掘地三尺,我都要找到我老婆。” 纪月觉得,车好像开了很久才终于停下来,四周很安静,她闻到木头潮湿的味道,这不禁让她想到那些古镇,乌镇,周庄,朱家角,不过,桐乡的乡下,靠运河的地方,到处都是这种老房子,凭这点根本无法确定自己在哪里。 “下来。”还是刚才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我头上套了个布袋,手也绑着,我怎么下车?好歹,让我看一眼吧。”她坐在车上,一动不动,还一嘴都是埋怨。 “那我来抱你下来好了。”这是一个更年轻点的声音,说的话也和他的声音一样的猥琐,纪月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她想,这个人就是拿她手机时,在她腰上摸了一把趁机揩油的那个。 “不用了。”她冷冷地回了句,捆住的双手摸索着坐垫,随后又摸到椅背上,然后慢慢将身子往外挪,她穿着高跟鞋,只能用一只脚一点点往外探去,过了会,感觉到脚下是车门边缘,试着踩了下去,这才一脚踩上了地面。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不过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弯着腰,从车里出来。 空气中,那些潮湿的味道更明显了,她觉得脚下的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微微有些打滑。 和之前一样,有人拉着她的手臂,扯着她往前走,那个人很用力,和怜香惜玉这个词完全没有关系,她被扯得,脚下不稳,三步并做两步,才堪堪跟上那人的步伐。 “能不能慢点,我又看不见。”她一路走,一路抱怨着,那个人听到她的话,却没有任何改变,扯着她的手,还是很用力,步伐依旧很快。终于,她一步没走好,脚腕崴了一下,踉跄着向前去,还好有人拉着她,她才没有跌倒在地。那人好像终于发现她没法好好走路,于是接下去,那人的步伐终于开始变慢,纪月也渐渐适应了蒙着眼走路。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一条路能如此的长,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突然,被人扯住,纪月整个人去因为惯性还在继续往前,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拉停,她感到手臂上生疼。 周围的环境很安静,于是,她听到了水滴,一声声有节奏的“滴答滴答”,随后,便是,“嘎吱”一声,木门推开的声音。有人推了一下她,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听到木门再次发出“嘎吱”声,几秒后,突然照在她头上的布袋被抽走。 可迎接她的不是光明,而是另一片黑暗,纪月一瞬间就反应过来,猛地转身,眼睁睁地看间木门在身后被关上,门缝里透出的最后一丝光芒,彻底消失。和光亮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斗志,她有些气馁,只能用力锤了下木门,“你们什么意思啊?” 和之前一样,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她垂下眼睛,在黑暗中看着自己的双手,过了会儿,又慢慢握成拳头。 这些挑衅的话语和气势,瞬间激起桌子后面民警的恼怒,他抬起手指着前方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用故意滋事关你的,你知道吗?” 梁辀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拿着手机就往外走,留下身后的人又带着火气嚷了一句。 刚才这两人的动静,早就引起里面办公区的注意,有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出来,站在走廊处朝这处看,见到梁辀走了,其中一人便过来安慰起来,那位民警还在继续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民警,手里还拿着资料,和梁辀擦肩而过时,他回过身“唉”了一声,“你是,纪月的老公?” 听到纪月两个字,梁辀的脚步不由地停下,随后,面带疑惑地看向身后的人。那人穿着蓝色的夏季警服,他觉得,脸看着也确实有些眼熟,于是,点了点头,“我就是梁辀。” 那人一下笑了起来,眼角露出褶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