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鱼也如大梦初醒,试探的摇了几下尾巴,滋溜游远了。 “啊哊,这鱼不得了,这么肥还这么灵巧,拿来红烧一定香!” “姑娘想吃鱼了?奴婢着人给您捞去,一条红烧,一条清蒸,一条糖醋,可好呀?” 文易真心实意的推辞:“吃不完吃不完,清蒸就不必了。” ———— 赫连司天不亮召大臣秘密议事,及近午时过后才得出一点空闲,殊不知他千金从梁地买来的锦鲤正承受着灭顶之灾。 赫连司两指揉了几下眼角,沉声道:“几时了?” “回王上,丑时已过半。” 想来文小懒虫午睡也该起了,此时回去陪她逗逗白日送去的小畜生,再亲近一番,连前朝这些糟心事都顺眼不少。 临出殿门,赫连司随口问了一句先布善:“你方才出去作何了?” 先布善早前找了几次机会都没道出口的事儿,王上竟然主动问起。以前的王上哪是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自中原走过一趟,他整个人变得有人情味儿了不少。先布善以他零星的对男女之事的认知分析,这大概同后殿里的小姑娘脱不开干系。 他动作便有些迟疑,从袖子里掏出个盒子,“先前月夫人给您送来了这个。” 赫连司眉间拢起一道浅川,打开了那个小盒子。 先布善站在赫连司的下首,看不见里头的东西,却见王上的眉头缓慢的舒展开,嘴角带了笑。 赫连司十五岁登基,其父骄奢淫逸朝政一团糟乱,他甫一登基便夙兴夜寐的理政,大力清除异己御驾亲征抵御外敌,至于后宫内务之事完全无暇顾及。是以夜深人静之时也后悔过——做皇子时尚可肆意逍遥,当了帝王反倒是失了自由。却仍没有纳妃的想法。 底下人却着急,再来往宫里送美人之时赫连司一反之前欣然笑纳,拨给了那人大笔的赏赐。如此传出去,送进宫的美人夜夜不断,只是一个未被留下收入后宫。白狄民风开放,不讲女子守节,出宫自去嫁娶不提。 但人来人去,面对英俊威武的君主,有几个女子能克制住不动心。 有大胆的,在欢愉过后,衣衫不整的跪于君主面前,“为奴为婢,但求常伴王上左右。” 君主大慈大恩,左右不过多上一口饭的事儿,将后头的远殿拨了一间给她,“你入不了后宫,孤王会赏你千金,想通了便自行离去罢。” 无名无分,无召不得入前殿。 有一就有二,时至如今,或许连赫连司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后宫中已有了十几位的如夫人,争奇斗艳,赖着不走。 而最大胆的那第一位的夫人,便是先布善口中身娇体弱的月夫人。 “人呢?” 先布善一愣,谁?月夫人? “回王上,是月夫人的贴身婢女送来的,候过一时便回了。” 王上此前不许文易乱跑,难保没有怕她撞上哪位夫人的意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