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站在一旁的礼生突然开始高声诵唱拜堂礼词,我还没有从刚才的巨大震惊中缓过神来,身后就猛然一股力道挟着我的肩逼着我转身,随后将我的头狠狠往下按。 旁边早已没有活人气息的江予也是如此,堂堂的江家大少爷在此刻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那两个小厮随意强迫着完成这个结婚仪式。 我突然之间明白了一切。 “唔……不……”我奋力反抗,只是可惜力气实在是太小,根本就挣脱不了,反而被那两人压制得极其难受,还有些疼。 “二拜高堂!” 被迫转身,头再度被按着往下压,抬起时看见坐在堂上的二老,猛然呼吸一窒。 以往结婚的大喜场面哪一个人的脸上不是笑意盈盈?尤其是坐在高堂上的二老,我原本想过予哥哥的父亲虽然平时看起来严肃时常板着个脸,但是在自己儿子结婚的那一天应该是开心的吧? 可面前的他们二人,我以后的公公婆婆,仿佛两具人偶端正坐在椅子上,虽也穿着喜服,看那张毫无血色、没有表情的脸更让人觉得心惊。 尤其是那两双幽深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我,看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仿佛是被鬼盯上了一般。 这哪里是拜堂……分明就是……进了阎王殿。 “夫妻对拜!” 再度转身,与新郎面对面,还不等我把予哥哥仔细看个清楚,头又被按了下去。 来回这般几次,我人早就被折磨晕了。 始料未及的后果,眼泪顺着脸颊纷纷流下。 “送入洞房!” 都已经是这般情况了,还怎么送入洞房? “来人。”坐在高堂上的江夫人终于发了话,声音浑厚沧桑,但又带着几分威严,在这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有震慑力。 很快身后暗处就有一个丫鬟端着托盘出来,托盘之上放着的有小拇指长的粗针,几摞黑线、剪刀、还有几根约筷子那么长、拇指般粗细的木钉。 看着那些东西,想到之前张姨娘跟我说的那些话、还有予哥哥现在这般样子,以及这房间诡异的布局构造…… 不……不…… 我开始奋力挣扎了起来,说什么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江夫人从堂下走来,拿起托盘上的针和线很快穿好,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紧紧盯着我:“按住她。” 又来了两个丫鬟,一个使劲按着我的头,一个将我的两双手别在身后,刚才的两个则是紧紧按住我的腿。 此时此刻,已经是无处可逃了。 眼泪无助地流下,我看着面前的夫人拿着那针线缓缓走到身前,绝望地摇头求饶:“不……夫人,求你……求你……放过我……啊!!!!!!!” * 我做了一个梦。 说起来也不像是梦,毕竟身上各处撕裂的痛是实打实的,可我却又变成了从南家出来上轿时的那个满心欢喜盼着出嫁的自己。 既已知道进了江府之后会发生什么,自然就没那么开心了,甚至一瞬间连这个婚都不想结,想趁那抬轿的小厮不注意找个机会弃轿而逃。 只是可惜我手不能动、嘴不能言,只能像个木偶一样僵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被迫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可能是在梦中,即便是盖着盖头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