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变的,情理之中。” “上次我见他还是一脸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因为年龄增长而有老骥伏枥的感慨,怎的如今……” “或许是发现躺平比努力更令人快乐吧。” 两人各说各话,走到了半条街,赵函顿住脚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整日消沉。” 他转身往回走。傅舒夜摸了摸鼻子,犹豫再三,烤饼的香味从某家店铺传来。傅舒夜舍弃了朋友,心安理得的进了烤饼店。 傅舒夜抱着两包热气腾腾的烤饼回到骷髅阁,竖着耳朵静静听了听,二楼的卧房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应该是小狐狸在啃桌子腿。 这两天它换牙,新牙长出来顶掉奶牙,过程又酸又痒,它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咬东西。 没听到千雩的动静,傅舒夜把烤饼扔到桌上,打开纸包,摸出一个,慢慢嚼着。 乐游原,公子王孙,少年意气,牵黄擎鹰,进了娑罗山的密林。为首的公子鹅黄色锦衣,腰束玉带,手中一把长弓,明眸含笑,正是赵函。 赵函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旁边的武士,自己继续朝前走。 一众世家子在后面嚷嚷:“小王爷不要走太远,这林子密的很,若是冲撞狐仙被捉了去,我们可没法子救你。”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赵函也跟着笑道:“谁捉谁还不一定。你们且看着吧,我定能猎到狐狸。” 小文和小武不知道钻进了哪处灌木丛,赵函唤了几声,狗叫声响在不远处,便追着声音走去。 小文的白色身影矫健的在茂密的灌木中跳跃,似是在追着什么东西奔跑。小武紧跟其后,黑色的尾巴高高翘着,给赵函立了个旗帜。 “好样的!”赵函心头一喜,它们应该是发现了狐狸踪迹。 狗儿们脚力极好,赵函追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一颗古柏喘气。 娑罗山已经很久没有狐狸出没了,哪里能这么巧让自己碰到,小文和小武追的八成是只兔子。赵函这样安慰自己,便也不再追赶,折了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一甩一甩的朝前走。 赵函在山里晃悠半天,猎了两只山鸡,一只兔子,把弓箭架到肩膀上,吹了声口哨。 小文、小武应是跑得远了,赵函没有听到回应,便又吹了声口哨。 一条细长的黑影朝他奔来,一只耳朵立着,一只耳朵耷拉着,小武见到赵函,汪汪叫了几声,拿头蹭着他的小腿。 “小文呢?”赵函四下张望,不见另一只猎犬。 “呜呜。”小武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继而朝山上跑。 赵函忙跟上去。小武四肢修长,十分矫健,见赵函登山吃力,便不时停下等他。 一人一狗爬上山头,红日西斜,傍晚已至。 赵函抬头,清凉寺的匾额高悬,在落日余晖中闪着淡淡金色。 赵函上前扣门。开门的是个青衣小僧,小僧眼神下移,看到吐着舌头摇尾巴的小武,惊叫一声,砰的一声在赵函眼前关上了寺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