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轻人的相貌落入众人眼中,一身青釉蓝的锦衣,墨发三千被一根同色缎带束起,清风霁月不及他眼底微波,牡丹国色不及他唇边浅笑芳华,长身玉立,单是站在那里,便超脱了凡尘俗物,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皇后暗暗赞叹,不住点头:“果然是谪仙似的人物。函儿这些日子,多亏傅公子照顾了。” 傅舒夜笑道:“赵小王爷生性豁达,能与他做朋友是在下的荣幸。” 赵函目光一直在庭内十二个少女身上打转,问皇后:“母后,这些是选来慈元殿的宫女吗?” “殿内宫女年纪渐大,到了遣散出宫的年纪,你父王便命人从官宦人家中选了这十二名少女,填充慈元殿空缺。”皇后看赵函模样,抿唇笑道,“你若是喜欢,挑两个带回青州吧。” 知子莫若母,赵函笑嘻嘻谢恩,挑了两名姿容上乘的少女,牵了手,带到庭前。 “咦,这手臂上是什么?”赵函伸手,想去拉其中一位少女衣袖,被少女害羞带怯躲开了。 皇后与身边嬷嬷对视一眼,抿唇低笑。 傅舒夜眸中也有笑意。 少女们所穿罗纱单薄,天朝织锦技术发达,有上等轻薄如蝉翼的素纱襌衣,她们今日所穿虽然并非如蝉翼般清透,但也可清晰看见手臂。只见十二名少女娇嫩如莲藕般雪白的手臂上都有一颗殷红似血的斑点。 “小王爷,那是守宫砂。”旁边的嬷嬷好心提醒。 “守宫砂……”赵函想到什么,脸上倏的红了。 “现在知道害羞了,刚刚上手扯人衣袖的又是谁?”皇后打趣道,转眸望向傅舒夜,“傅公子中午便留在宫中,与我夫妇二人和小儿一起进膳如何?” 傅舒夜自是答应。皇后让赵函陪他,自己领着那十名少女进了内殿。 “真的洗不掉么?”赵函仍旧在研究少女手臂上的守宫砂。 两名少女对视一眼,脸上带着红晕,轻轻摇头。 “除非破身,守宫砂才会消失,否则终身不退。”傅舒夜道,微笑望着两名少女,“不知佳人芳名。” 少女们对视一眼,吃惊于傅舒夜的容貌,心如鹿撞,羞赧报上姓名,一个叫柏青青,一个叫陆酉君。 柏青青是京城人士,父亲在京为官,家中还有两个幼弟。陆酉君出身江南,父亲原是京官,十四年前调任到杭州府,在那里认识了温婉多情的陆母,生下陆酉君。 中午,皇帝设家宴,款待傅舒夜。傅舒夜些许日子没有吃到宫中美食,着实有些想念。一席饭宾主尽欢,傅舒夜喝了点小酒,回到别院后还有些熏熏然。 赵函送他回房,四下张望,不见千雩身影。 “早晨我说口渴,让他去西域摘一只新鲜蜜瓜解渴,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傅舒夜眼眸微眯,眼角泛起桃花色红晕。 “啧啧,”赵函感叹,“千雩兄对你的心意真是令人感动。” 他见傅舒夜眼眸微合,右手轻轻揉着太阳穴,便叫来下人,吩咐给傅舒夜煮些醒酒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