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身后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 镰鼬们哆哆嗦嗦扭头。 白藏对他们温润一笑:“你们在妖界有没有见过一群红色老鼠?” “老鼠?”一只镰鼬挠挠头,“我喜欢吃老鼠。”立即被另一只狠狠打了下脑袋,疼的哀嚎了一声。 较大的镰鼬拱手道:“妖界鼠妖很多,我们店铺的伙计也是只成精的老鼠,但是红色的却没有见过。” “不在妖界……”白藏沉吟。 镰鼬小心翼翼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白藏合十笑道:“慢走。” 门上金网消失,镰鼬们立刻一哄而散。 没能问出铁鼠踪迹,白藏便提出要回清凉寺。赵函看着他欲言又止,终是没有挽留,只看着那白色的身影生闷气。 傅舒夜品尝着王府厨子做的绵绵冰,姿态雍容。竹帘外开始飘雪,细小的雪花绕过竹篾帘子,飞到绵绵冰上。 屋里生着暖炉,香烟如同青鹤,盘旋而上。赵函枕着芙蓉被睡着了,眼睫低垂,落下浓密阴影。 傅舒夜在躺椅上换了个姿势,继续欣赏细雪纷飞,院子里路过的王府下人不多时便白头如新。 傅舒夜微笑起来,香甜的绵绵冰在舌尖化开,流入心中。 赵函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到了海上,四周苍茫一片,海天一色,不见尽头。 极目远眺,皆是碧蓝,赵函站在三层巨船的甲板上,船载着他驶向未知远方。 赵函朝船头走去,几只海鸟鸣叫着飞过海面,振翅落在高高的桅杆上。船头坐着个红衣女子,正望着红日升起的方向。 女子起身,朝赵函走来,笑容明媚,一张脸蛋国色天香。 赵函心头微动,只听那女子道:“你来了?” “我们认识吗?”赵函问。 “九岁那年,咱们在汴梁见过的。”女子笑道,“你都忘了吗?” 九岁的事情赵函确实记不太清了,又不好令女子失望,就道:“哦,记起来了。你那时不过是个粉团子似的小女娃,没想到如今都出落成了沉鱼落雁的一代佳人。” 女子脸上微红,扭过头去,继续注视海上红日。 赵函也朝红日望去。两人比肩而立,岁月静好。 海上风波骤起,狂风掀起巨浪,一头凶悍海兽从海底浮出,朝赵函挥舞起如同流星锤般的铁钳。 赵函惊恐之下,跌落船头,仓皇间只来得及看清红衣女子惊慌的脸。 “螃蟹!”赵函惊叫坐起,后背已湿透。 傅舒夜扭头看来:“做噩梦了?” “嗯。”赵函点头,前半段是美梦,后半段突然转折,突然出现只巨型螃蟹怪,挥舞着螯钳,令他吓出一身冷汗。 “螃蟹怎么着你了?”傅舒夜好奇的探过头。 赵函揉了揉睡得酸痛的脖子:“我似乎梦到东海了,可我并没有去过那里。” “心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你想去那里,亦或许是你想吃螃蟹。”傅舒夜舔了舔唇角,香辣蟹确实很好吃。 院子里树木已经覆盖上一层银白,下人们拿着扫帚和簸箕在铲雪,天灰蒙蒙的,也不知是下午还是晚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