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喝一杯 贝尔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身处宽阔的、仅有两位职员的邮件处理所很是冷清,好似稍微呼吸得用力一些都能敲出回音。 不远处站于墙面深柜前的好友面色冰冷,低气压已经维持足足一个月有馀。他不理解该生气的人分明应该是自己才对,但对方的神情实在很恐怖,贝尔当时见状已经吓得腿软,哪还有勇气跟他抱怨被放鸽子的事。 只是心中也不免奇怪,隔日进到城堡时人就睡在办公所的地板,好似整夜未曾离去,再想到滞留的责罚,自己更是代为签退的事主之一,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各自埋头苦干,连日来提心吊胆,见无人上门追究才敢松懈下来。 他本来还担心类似的情况再度发生,然而紧接着弥雅比起自己还要准时往返,下了工就躲回家,即便他想攀谈邀约喝个小酒什么的,人斜眼睨来,他自个儿也不知为何感到心虚,摸摸鼻子都不敢再提。 那晚也许发生某件糟糕的事,联结弥雅当时要给主管送信的说法,隔日铁青的脸色和异常虚弱的模样,事态绝不单纯,说不定是被人欺负了。 一想到脑满肠肥的中年主管淫笑对着雅弥伸手的场景,贝尔气坏了,偏偏不好再戳痛好友脆弱的伤疤,只好暗自隐忍下来,之后只要有需要额外交递的信件也都自告奋勇,决心不再让他受到伤害;另一边更是对那位主管不假辞色,对方虽然不懂突然把少爷脾气发得横衝直撞的贝尔为何针对过来,又不能正面得罪,躲躲闪闪的姿态更因此把罪状定死。 误会结下樑子,可怜的主管与气急败坏的贝尔还有几场好戏待打。 另一方面,表面上一丝不苟分类手边的信件,黑发男人半掀眼皮,看也不看作贼似的同事,对方倒楣撞到刀口上,他也无心迁怒,浸泡在如同黑水般的思绪间,如何都提不起劲来。 他终究触犯到自己的底限,以为足够自制可以掌控一切,又在莫名的时间点狠狠踢到铁板,痛得心不在焉,努力想要爬上岸,又无数次掉落回去。 只好沉回那股又脏又腥臭的黑水之中。 不知不觉,一天又到了末尾。 「弥雅……」贝尔近前时神情难掩忧心,彷彿再也看不下去,即便再被冷眼相对也要关心挚友的心意,被人看在眼中又忍不住有些征征。 曾经周遭围绕更多类似的细语温声,仅需一点神情变化就能得来或惊或惧的适切回应,人们就像藏了无数顶表情面具机灵替换,因为他是帝王,不论惧于报復或者卑躬讨好,每一张面具底下都佈满噁心蛆虫,蠕动孵化之前难以瞧出其中面目。 他无法相信任何人,他们总是如同苍蝇般嗡嗡飞舞,妄图趁隙从这块蛋糕上咬取一口甜美奶油。 如今无须再为此困扰,王者已逝,败部復活的人眾再度列队飞往下一块甜糕上头,他大可肆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