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丝毛骨悚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问:「那你的命,你又该拿什么换呢?」 富婆像是听了什么笑话突然大笑起来,她对裴谜说:「你很有意思,长得也不错,我很中意,要不要跟我走?」 在场的人有的窃笑、有的傻眼,这个女居然在这种场合下对裴谜提出邀约,裴谜点起一根菸,说:「想包养我?我很贵的。」 「你就算现在砍断四肢,也可以一辈子不愁吃穿……只要你让我开心的话。」 裴谜站起,掏出一把枪抵住富婆的脑袋,说:「既然你这么有钱,那些被你带走的赌鬼欠我的钱就由你来还,否则就只能拿你的命来抵了。」 裴谜认识许多身家殷实的富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怕死,她以为这女人也是一样,没想到她被枪口对着脑袋,脸上依然掛着笑容,那不是故弄玄虚的须假笑容、也不是故作无畏的强顏欢笑,她是真的没将裴谜的威胁看在眼里。 杀人对裴谜而言和吃饭、睡觉一样,即使残害别人,他也不会有任何愧疚,他大可一枪干掉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他却离奇地不想杀了她,或许是感受到同类的气息、同样疯狂而无良的气息。 富婆猛然起身,一个反手就将裴谜手上的枪抢了过去,她熟练地连续开枪,一枪一人,随着枪响一声一声,倒卧血泊的人躺满地面,富婆没有瞄准致命的头部或心脏,每一枪都打在人的颈动脉,鲜血喷溅,那间办公室瞬间成了血红地狱。 受伤的人在地上挣扎,她像玩着游戏似的,将子弹一颗一颗射入倒地之人的身体里,她不取他们性命,单纯享受着他人哀号的乐章,子弹用尽,她才意兴阑珊将空枪扔到一旁。 她身上喷溅了一些鲜血,高跟鞋鞋底已经是一片艷红,她再次面向裴谜,说:「我最后再问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 裴谜看着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不是人。 他在道上这么多年,各种血腥的场面对他都是小菜一碟,今天却被这女人单方面的屠杀震惊心灵,速度、果断、魄力皆远远超过裴谜所知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他自己,裴谜很清楚,她最后的邀约……不容拒绝,否则结局只会比现在倒在地上的人更凄惨。 那日,裴谜从此消失在眾人视野,没人知道他和富婆去了哪里,即使黑白两道都派了人全力搜索,他们依然如神隐般不知所踪……。 从天真家返回到誓言屋的裴谜走入浴室、准备冲澡,当他脱下衣服,倒映在镜子里的是遍佈伤疤、怵目惊心的身躯,每一道疤痕都是一段让人深恶痛绝的回忆。 道恆的出现对裴谜是极大危机,除了因为她寻找的姐姐之所以消失是因誓言屋的力量所致,更因裴谜有着与道家密不可分的关係。 裴谜是一名次血族,而有能力将人类转化为血族的唯有纯血族,道恆如果有心查证,很快就会发现转化裴谜的纯血族就是道家人,当年带走裴谜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道恆的姐姐,道止。 裴谜看着镜中赤身裸体的自己,回想起那段屈辱卑贱的人生,眼中不禁冒出熊熊恨意,他一拳将镜子打得粉碎,鲜血滴落在碎片上,破裂的镜子照着不完整的自己,曾经走投无路的他来到誓言屋,立下誓言交换崭新人生,好不容易争脱牢笼,他绝不重蹈覆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