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喜欢她,我只是……” 琴瑟好奇地歪过头,问:“只是什么?” 倏尔一阵狂风刮过,掀起地上的飞沙走石,像是有意识般击打在刚才说话那几人身上,痛得他们吱哇乱叫,涕泗横流。 这场谈话不了了之。 他们来到不周山,不周山是传说中支天的山柱,巍峨雄伟,气势磅礴,孕育着万千生灵,也是极易滋生秽物的地方。 楚戎有些不满,应月忽视他的叮嘱,带她来这么险的地方,竟还放任她独自进山。所幸有他在她身边,不至于让她遇险。 于是琴瑟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山神庙。她绕到山神庙后方,像是画咒语似得在一块儿不显眼的石头上画了幅画,并笃笃敲了两声。 石头上白雾汇聚,渐渐凝出一个人形。 一个温润如玉的布衣书生,他负手而立,垂落的鬓发都恰到好处地蕴着风雅。 琴瑟欢呼一声,蹦起来跳到他身上,撞得他踉跄了一下,连连退后几步。 “啊,我好想你啊,阿珩。”她眉眼弯弯道。 那名叫阿珩的男子笑得温柔,声音也是温和的:“我也很想你。” “最近过得好吗?” “我过得很好,你呢?” 琴瑟点头,复又摇头,从他身上跳下来,道:“楚戎对我很好,但我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早晚要走,但我找不到正当的脱身理由。我总觉得,我要是跑了,他一定会把我抓回去,然后又把我关在昆仑几年。” 阿珩以手握拳,捂着嘴笑了两声,道:“我远在不周山都知道,他对你可谓是掏心掏肺。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受了他的好处,却满心计划着离开他。瑟瑟,做人呢,万万不要辜负他人的真心,否则是会遭报应的。” 琴瑟夸张地打了个冷颤,瞪着眼道:“你到底站哪边的?我又没求着他对我好,是他自己愿意的。再说了,我们只是师徒,早走晚走,我都要自立门户的。就算……” 阿珩打断她的话,温和的神色带有难言的凌厉,道:“你们最好一直是师徒。” 琴瑟愣了下,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他待你真的是纯粹的师徒关系吗?他为何要收你一个资质平平的普通人为徒?他为何无条件偏袒你?又为何不肯放手?但凡仔细想想就觉察得了猫腻。也就是昆仑那些自诩名门正派,规矩一大套的古板剑修才信。何况,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 “看见他对任何一个靠近你的男人的敌意。看见他对你完全掩饰不了的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看见他盯着你的嘴唇发愣。” 琴瑟牵强地笑道:“你莫要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 “瑟瑟,在未酿成大错以前,回来,回到我身边。” 她似乎被眼前男子转变的极快的态度和惊世骇俗的话吓懵了,不住摇头,颤声翻来覆去重复:“不可能……不可能……” 楚戎站在她身后,低垂着头,浓密的睫羽遮住了眼眸,看不清情绪。手中在山下买来的蝴蝶簪在巨大的握力下变为一堆扭曲的铜铁,铜铁纵使扭曲依然锋利。初遇琴瑟那年心口的小洞被豁开切割成一个大洞,此时不周山刺骨的寒风穿堂而过,他听到了心脏痛苦的哀鸣。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意识到自己对琴瑟那股超乎常理的喜欢,他便不可能一直忍耐着维持他们之间所谓的师徒关系。区区师徒名号而已,他想摘便摘下了。 他会与她结为道侣,把她娶回家,亲吻他觊觎已久的唇,再剥开她的衣服狠狠占有她,把她全身上下打上自己的烙印,光明正大地牵她的手。 如果她不愿,也没问题,只要永远在他身边,他可以一直压抑自己的欲望。 可是,有一天,他听见自己珍之重之的人说。 “我又没有求着他对我好。” “我要离开他。” 作者有话说:不要骂女主哈,她不是没有良心,她就是嘴巴比楚戎的jj还硬。嘴硬的下场很惨的,要被师父日得嗷嗷叫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