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登徒子,戏謔地补上一句『虽然你的身子小弟也要』,换来胸膛嗔恼的一记搥打。 「那日,马车里,你说带我走……」方祈咬住下唇,「不骗我?」 「不骗你。」李旭曦亲亲他耳朵,柔情似水地问:「愿意跟着我么?」 这句话儼如在诱拐深闺处子私奔,并没获得即时的答覆。 他紧张地静静等待。 良久,肩窝处的小小头颅,轻如羽毛却又坚定无比地点了点。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心跡互通,情投意合,理当水乳交融。李旭曦倒挺想将方大人直接拐去床上,奈何这人儿实太青涩,接个吻都已如此害羞,上次一回手活儿还哭了,哪里经得住房事。他也不欲显得急色,安安份份地与方大人用过饭食,在门前偷了一记浅吻,便踩着春风打道回府。 躺在床舖上却辗转反侧,烦恼着该怎么把方祈带回现代? 嘖,真是头大。 「本君劝你放弃罢,小花妖不可能跟着你到异世的。」 「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剑锋般的眉毛剔起,白泽摩挲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沉思。 「现在开始修行,有慧根灵骨的话,六、七百年后大概应该可以吧……」 李旭曦额角青筋一跳,差点忍不住抄起正在火上煨着的酒壶,把这隻惹人厌的神兽烫脱皮。他咬牙切齿,「我跟你说认真的。」 白泽贬贬眼帘,神色无辜地道:「本君也是认真的,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对座的青年旋即洩气地耷拉下膀子。 「气馁甚么,眼下你与小花妖情意明了,留在此地相守白头,岂非圆满。」白泽举杯喝了口温酒。戏台里的花旦婉转柔嫩地唱着一曲胭脂醉,化了红妆的俏脸半掩云袖间,秋波暗送,逗得台下一群公子哥儿神魂颠倒。他看向青年,疑道:「你来娼馆,小花妖不介意?」 「他哪知道。」李旭曦白他一眼,「而且我啥都没干。」 「哎哟,今晚阁楼生意火红,姑娘们都被叫去了。」黄衫男子咕咕噥噥地抱怨,一屁股在两人中间坐下,痞子似地支起一隻腿踩着凳板,边把自己的酒杯斟满边道:「难得结识了白兄弟,竟没有美人招呼,老子自罚三杯!」 李旭曦无奈,「甭张罗美人了,裴大哥,咱们清清静静喝回酒行不……」 晌午去了城中一间食店,与几名经常来镖局托镖的熟客应酬完,又不欲回到局里面对那些沉闷的文书,便转往集市遛个弯儿,孰料半途偶遇久违了的裴大哥。 多月不见,掌柜告诉他,这傢伙早前欠下的债已尽数还清,倒算信守承诺,庆幸似乎也无新添的钱债。见着他,裴茂相当的高兴,老样子邀他到逍遥阁找乐子。他最近心情烦闷,随口便应邀了。然而,夜里临出门前,被那位以查究是否仍有妖怪逃脱为名,借助他府中的仙君瞄到,听得他正要上娼馆,居然饶有兴味地跟来。 「无妨。在这里听戏吃酒,也是风雅。」白泽慢悠悠地晃着纸扇,端着酒杯贴于唇前,眺望着雅阁之下的燕瘦环肥、婀娜多姿,星眸含笑,「这逍遥阁的姑娘的确风姿绰约,与天上的仙子相比,毫不逊色。」 「怎么……白兄弟说得好像见过天上的仙子似的……」 李旭曦给酒呛了一下。 「在下只是看过话本里的描述而已。」白泽从容不迫。 「话本怎能当真,不过,我家的姑娘啊,姿色确实为朱雀城一绝。」裴茂自豪地说道,又撇了李旭曦一记眼刀,「就这小弟不识货。」 李旭曦无言。 夜凉如水,落月流白,不觉间已酒过三巡,阁中越发热闹。三人谈笑风生之际,数名带刀的官差闯进了堂厅,神色肃杀,锐利的目光往堂内扫视个遍,随即疾步朝内室走去,正在迎客的龟公吓坏了,踉踉蹌蹌地追上前。 「几位大爷所为何事啊……里头是姑娘们的闺阁…大爷不可进去……」 「你们这里是否有一个娼妓叫紫烟的?」 「紫烟?啊,她有客人了……不若,不若小人给大爷另寻几个貌美的姑娘……」 「费话少说!快把她叫出来!」 龟公乍经官差斥喝,双脚抖擞,战战兢兢地鑽入内室。 「果然惹起官府怀疑了……」裴茂漠然丢出一句。 白泽搁下酒杯,挑眉道:「裴兄此话怎讲?」 「月初,一个小姑娘驀然来到阁里,年方二八,长得沉鱼落雁,粉面桃花。自称紫烟,老父受奸人所害,家财尽散,欠下庞大的钱债,便打算卖身还钱。」裴茂放下脚,一隻手肘搭在桌面,压低声音道:「但是……凡找过紫烟的恩客,都像被勾了魂儿一般,隔日便过来点名,每每流连床第之间,隔日也不愿离去。身形逐渐消瘦,宛如枯柴,好几个还在与她欢好时猝死。挺诡异的,想来衙门也收了消息,前来查访罢………」 李旭曦闻言,和白泽对视一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