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鱼』,你气色真的不太好誒!整个脸白的跟石雕一样,虽然平常也很白啦只是现在真的很夸张,是不是你都把水草拿去做内衣,导致那什么叫氧气的东西不够?」 「没有问题,球体随时在监视环境的均衡,氧气浓度很足够了。」 「喔,那你要不要多吃些水草?血色可能会比较好。」 「……」她摇头。 「要休息一下吗?虽然没有床就是了。」 「……」她还是摇头。 「那要不要去洗个澡?我会闭上左眼,只看一半不算偷窥。」 「……」摇头。 「再看一次那什么男同志爱情片(记忆碎片)?」 「……」还是摇头。 「一起看?」我咬牙。 「……」依旧摇头。 「……」 「……」 「是怎样啦!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我有点恼羞。「就是你这种人,都不好好沟通,这世界才会充满战争,才会有人雇我这种超强杀手没事杀来杀去。」 「『鹰』……」她终于说话了,轻轻喊着我的名字,大大的眼睛直视着我。「……这几天我以为你死了。」 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说完,她的眼泪突然如一串晶莹的珍珠扑簌扑簌往下掉……什么的,当然没发生。 『鱼』的一切都很平静,无论是表情、眼神、还是声调,乍看乍听之下完全跟平常没有不同,只是在语句的深处,我能感觉到压抑。 压抑……压抑……无法测量的压抑,将足以挤爆玻璃球的大量感情压缩在轻柔如羽毛的一句话中。 「别担心,我没死。」我耸耸肩,故作轻松。「若担心的话,你这几天干嘛不『偷窥』我?」 其实这样讲还蛮变态的,不过不管了。 「我做不到,这几天,你就像是突然从整个五色网络中消失了,陷入在另一个独立的区域网络中那样……我看不见你。」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总之我还活着。」我认真安慰她。「至少还能再活两、三万字没问题。」 「可我觉得很害怕。」 「害怕?你会害怕吗?」我有些诧异。 「嗯,我不知道究竟我的害怕跟其他人的是否相同,但这几天当我无法窥视你时,我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做,只觉得思绪乱哄哄的,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我想将这种情绪定义为害怕。」 「没有不同,这就是害怕,你害怕失去我,是因为你早就深深地爱上我,无可自拔,明白吗?」我摆出帅气的笑容。 「嗯。」 「呃我乱说的,你别认真回答啦,这样我会有点愧疚。」 「为何要愧疚呢?我知道一直以来你总是想要说服,或着说『定义』我是喜欢你的,这是值得愧疚的一件事吗?」 「原来你一直知道呀。」我乾笑,也只能乾笑了。「哈哈,哈哈,抱歉我这辈子没看过像你这样洁白如纸的少女,害我不由得就想洗脑看看,你也知道,男人嘛……」 「你不需要愧疚。」她摇头。「因为是我自己选择被你说服的,无论你想说服我这是喜欢或是爱都没关係,我已经决定去相信你对我们关係所下的定义。」 「……喔。」 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反正我养成计划算是大公告成就对了? 「『鹰』,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渴望吗?」她靠了过来,手掌贴在玻璃球内侧。「我从未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如此地想触摸你,想确认你还没死,想确认你是真实存在的。」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摸我,你就很色呀。」我抹掉心里那奇怪的感觉,高兴起来。 「就当我很色吧。」她微微一笑。 「你本来就很色。」我微微皱眉。 会这样讲,不就代表她其实不觉得自己很色?这怎么可以? 「好。」她点头。 好?总觉得又哪里怪怪的,不过好就好,没什么不好。 间话家常告一个段落,我开始说正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