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去煊最后还是回了卧房。 他们现在住的卧房是整个农庄里最大的正房,有里间与外间,被一面镂空的圆形月洞门分隔。 诸葛去煊睡的拔步床在里间,蒋乐怡睡的矮塌在外间。外间主打一个临时会客的功能,除了矮塌以外,还有圆桌,案桌,茶桌等家具。 诸葛去煊没有坐轮椅,散慢地靠在酸枝木太师椅上,单手支着茶桌,把玩着蒋乐怡送给他的那枚珍珠发卡。 茶桌靠北,矮塌靠南,相对而立,蒋乐怡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的诸葛去煊,愣了一下:“你怎么不在床上休息?” 诸葛去煊懒懒地掀起眼帘:“我只是受伤,又不是残废。” “也是哦。” 蒋乐怡点头,起身,伸着懒腰走到了屏风后面去换衣服,她没穿鞋,赤着脚,一对玉足白嫩可爱,诸葛去煊看了一眼,又淡淡地移开视线。 “看到桌上的樱桃了么,我专门给你摘的,你尝过了没,甜甜的可好吃了。”她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诸葛去煊捏了一枚樱桃放进嘴里,甜中带酸,清新可口,他微微勾了勾唇。 倒是挺会享受。 玄月国的服装熟悉了以后穿起来也不是太难。 蒋乐怡一边窸窸窣窣地换着衣服,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 管事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城里了吧,她早上忘了提买换洗衣服的事,也不知道诸葛去煊有没有跟他们交代过。 应该有交代吧?蒋乐怡不是太担心,诸葛去煊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挺细心周到的,既细心周到,又在恰当的时候很有边界感,是她最喜欢打交道的朋友类型。 总白拿人家的也不好,“救命之恩”这个东西实在太玄乎了,它可以很值钱,也可以不值钱。 她昨天脑子太乱了没想太深,今天才算想通,人家诸葛去煊人好是他的事,不代表她就可以不识好歹。 不论是买一个自家的安家之所也好,还是想做别的事情,如今她最大的问题在于,她身上没有玄月国的货币。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钱,她就能买庄子,她就能买户籍。 诸葛去煊的确可以帮她做这些事情,可她必须得给钱。 “诸葛去煊,我想把我的那些首饰卖了,你能帮我联系靠谱的买家么?”再价值倾城的东西,不变现那都是虚的。 “真要卖?”诸葛去煊下意识看向屏风,少女的身影一丝都看不到,也不知对方是何表情,他揉了把眉心,提醒道,“卖了以后你想再要回来可能就难了,你舍得?” “东西卖了就卖了,卖了以后就不是我的东西了,哪还来的舍不舍得。”蒋乐怡的声音坚定,不带一丝犹豫。 “我没有钱。” “是我疏忽了,”诸葛去煊完全没想过这茬,以为她在庄子里没有需要用得到钱的地方,“以后我每月发你十两银子,若是花的不够,只管我来拿便是。” 蒋乐怡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对他笑了笑:“你的钱是你的,怎么能一样?” 那些首饰昨晚被她找了个盒子装起来放在衣橱里了,她打开衣橱把盒子取了出来,放到茶桌上,在茶桌另一侧的太师椅上坐下,问:“你觉得哪个更好卖出一点?” “如果你非要卖的话……”诸葛去煊沉吟片刻,手指隔空点了点盒子里的那副耳环,建议道,“选这个吧。” 他进一步分析讲解:“玄月国靠海,市场上的深海珍珠不少,不过大多都是白色,你这对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