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已经沾满凉意,林松潜贴着她冰凉的头顶,又是怨恨又是心疼,拉着她就要往回走。 “我还想再待一会儿。”她终于开口。 林松潜不想听她讲话,俯身就要将她抱起,被她侧身躲过。 “我来这不是为了道歉,你知道我没有说错的。” 陆泉看着他变得僵硬的脸,故意伸手摸了摸,果然惹来他压抑的眼神。 她顶着风不在意地笑笑,“干嘛恼羞成怒呢,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林松潜开始害怕她的笑,俊秀的双眼近乎乞求,“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你怎么能——” “能什么,恩将仇报?”陆泉把长发勾到耳后,接过他的话头。 坦然直视着他的慌乱,她露出洞察的笑容,“你明明知道我的本性的,还是说这才是你一直想改变我的原因。”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刚在图书室发脾气的她了,她已经完全的冷静,不可动摇了。巨大的危机感敲击着他的心脏。被她说服,只会是时间问题。快跑,快跑,快跑。 陆泉注视着他,忽然转身就往边缘跑去,吓得他脸色大变,几乎尖叫出声。 “陆泉你做什么!快下来!” 天台的边缘处围着一圈突起的石砖,被雨水染成深色,陆泉在上面站稳,疾风猎猎地吹动衬衫裙摆,扬起她的长发,乘风欲飞的爽快冲刷过她的身体。 对于他的叫喊声,陆泉充耳不闻。转过身不在意地往前走,脸上浮现轻松的笑意。 石砖有叁个她那么宽,陆泉为他的担忧好笑,终于转脸向他,黑发遮蔽了她下半张脸,轻飘飘的笑声被风传进林松潜耳里,“原来人越长大真的会越胆小。” “但我没什么好害怕的。” 林松潜跑过来,焦急地仰脸看她,压抑着恐慌,伸出手,“拉着我。” 她却径直往前走,“小时候我们还比赛过谁坚持的长。” 墨蓝的天空在她背后慢慢下沉,她孤独地站在空中,没有任何依凭,白色的脸被黑色乱发遮掩。 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回忆,她勾起头发,低头朝他笑了笑,抓住了他的手,“那你扶着我好了,陪我走到拐角。” 她冰凉的手让林松潜直冷到心底,这一刻,他是即将被处刑的死囚。 “林松潜,刚刚我在图书室里是什么表情?” 他沉默着,随着她的前进挪动着脚步,抵抗着回忆。 她也不在意,“有意思吧,人是看不见自己的。” “我看书的时候看见了一句话,一直都记得。说,他人是自我的镜子。” “不同的人就是不同的镜子,映照出自我的各个侧面。” “换句话说,当你面对他人时,同时也在认识自己。” 她低头看向左边黑暗的深渊,橙黄的路灯下站着几个侍从看向这里,似乎很是担忧。这也让她有些想笑。他们是在担心自己吗?还是自己的工作更多一些? 很快,她就站到了拐角处,感觉到林松潜的手紧了紧,她转身面向他,抽出手捧住他脸,深深望进他溢满乞求绝望的双眼里。 “林松潜,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很像?” 他嗫嚅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陆泉垂眼一笑,声音带着冰冷的湿气: “那只是你的自以为是而已。” 说完,她便放下手,走下石砖,“走吧,我们下去吃饭。” 林松潜望着沉沉的黑夜,什么都看不清,迷失了内外的界限—— 首-发:po18m.vip (ωoо1⒏ υip)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