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MS是吗,我会和她提一提的。但是下决定的终究是她,不要完全寄希望于我。” 卢羽洁终于松了口气,“嗯嗯,真的谢谢你陆泉。我也想为公司尽点力。” “有这份心就很棒了。别太担心,大人们会想办法的。” “真的太谢谢你了。” “没关系的,难得这么好的派对,去玩吧。” 陆泉怔怔地撑着栏杆站着,连她什么时候走都没有注意。联系陆燃?别做梦了,她一出国就换了号码,让自己呆呆地拨了整个星期的空号。 她好不容易甩开这样烦人的累赘,即便回来也不会找自己的,要见早见了。一个电话,一个简讯,要发早发了。 离婚?回国?她想做就做,哪里用得着— 陆泉垂头看着自己散乱的倒影,攥着栏杆,探下脚就是一踢,将梦幻泡影打个粉碎。 她不会来接你的;她不会风风火火地开着车停到铁玫瑰的大门口,高声喊着你的名字;她不会迎向你敞开怀抱;她不会紧紧抱住你,甚至把你勒得发疼—这么多年,总该梦醒了。 陆泉解开凉鞋,把脚伸进凉爽的池水,瞬间被刺激得头皮发疼。 杂志封面上的陆燃,张扬又锐利,旁边标着几个字:“野兽气质,怪物新人—陆燃”。她坚决地抛弃一切累赘,化身为野兽,终于闯出一条路。 现在该轮到她了,陆泉虚幻地笑起来,其他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泳池对面的餐厅里,罗屿丰的耐心也逐渐磨灭殆尽,并在冰块尽数融化时达到顶峰。 大大小小的邀请接了十几个,周围的人换了一波另一波,喋喋不休的寒暄托辞让他的太阳穴狂跳,被围在中央,他动弹不得。 “不如下次假期去我家小岛上避暑—” “抱歉,我好像有点醉了。”他终于捏捏鼻梁打断了谈话,“我去稍微吹会儿风,失陪。” “哦,快去吧,没关系。” 一旁的杨兆提议道:“大家不如去舞厅吧,二楼的游戏房人也不少。” 罗屿丰逃离人声般快速拐进二楼的客房,直接走进最里间的卫生间。灌了一口漱口水,弯身吐掉,便坐到一旁浴缸的边缘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流水的白噪音慢慢抚平他的烦躁,映着彩灯的水光透过窗子,在白色的天花板上摇荡,这样联结空间的设计布满别墅各处。都是经过他精心的安排,之所以把别墅的整体设计成黑白,就是让它成为一座立体画布,可以供他肆意涂抹。 他静静抬头欣赏着,“耳熟目染的才华么?” 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他站起身拉开窗户,夜风裹挟着水汽涌入,舒服得让他眯起眼睛,再睁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画布上。 空荡的泳池边,她修长的小腿伸进蓝色的池水,随着水流轻轻晃荡。侧头靠着中间的白色栏杆,沉静的模样倒很是陌生。 罗屿丰双手搭在窗台,从黑暗看向光明,总是异常清晰。 黑暗虚浮在这人造山谷,水光蓝莹莹地将她笼罩,寂静得近乎悲伤。 不期然地,他想起一副油画,名为《奥菲利亚之死》—已死的少女手捧着鲜花仰躺在安静的水面。 站在画前,那是年少的他第一次体会到悲伤之美。因为少女终有一天会如沉船,慢慢下落深海,变成空荡的骸骨。 思维胡乱地发展,白色的窗框里,他低头专注地看着她。他终于愿意承认,陆泉是美丽的。她身上有一种相互拉扯的矛盾,奇妙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脆弱又警惕,紧张又富有攻击性,笑起来的时候—笑起来的时候肆意纯真;安静的时候又近乎悲伤。 现在的她在想些什么— 看来是真的醉了,罗屿丰皱了皱眉,及时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两秒,他便果断关上窗户,转身离开。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停,停了又震。好一会儿,陆泉m.iYiguo.NET